秦蝉走出房间,青青刚巧从主卧走了出来,诧异地看着她:小蝉姐姐?
秦蝉一愣,笑了笑:青青乖,改天再听你讲故事。
说完,她快步朝门口走去。
卧室里,顾让仍站在原地,手忍不住用力挤压着阵阵酸痛的胃。
冰凉的可乐仿佛在这个时候才开始翻涌出来,碳酸气泡刺激着胃里一阵阵痉挛,惹得他忍不住弯下了腰缓解那股痛意。
顾让拼命地告诉自己,她应该离开,那个人是她手指上戒指的另一半,他才是那个见不得光的人,这是他自己选的。
可是,将她抛下一整天的人,在今晚就要结束的时候,只要一通电话就可以将她叫走。
凭什么?
哥哥?青青站在卧室门口,隔着一层朦胧轻声唤着他,你没事吧?
顾让回过神来,看着青青。
秦蝉已经走到门口,边换好了鞋子,边拨打着沈曼的电话,对方始终无人接听。
她正要打开房门,身后,青青稚嫩的声音带着些哭腔:
小蝉姐姐,哥哥晕倒了!
第34章 今日 那个画家回来了。
晚上十一点的医院走廊空荡荡的, 脚步的回声都听得格外真切,惨白的灯光,处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秦蝉站在走廊的角落, 接听着孟茵的电话。
放心, 我已经在酒店了, 事情没有闹大,孟茵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背景音仍有些纷乱,闹事的已经被带去警局做笔录了, 沈曼的后背被酒瓶碎片划了一道,也已经送去医院了。
秦蝉松了一口气,感激地说:谢谢你, 茵茵。
孟茵笑了一声:别这么肉麻, 说着在那边抖落了下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反正太皇太后和她男友吃完饭就抛下我去约会了, 我自己闲着也是闲着。
秦蝉轻笑了一声, 又想到什么:沈曼在哪家医院?
海华。
秦蝉怔了怔,刚好是自己所在的这家。
怎么?孟茵不解地询问。
没事, 秦蝉避免孟茵担心,没有提及自己就在医院的事情, 再者道她和顾让的关系随时都可能断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有时间去看看她。
好。
挂断电话, 秦蝉才缓步走到病房门前, 隔着窗子看着已经被徐骏意背到病床上、正被医生检查身体的顾让。
他的脸色苍白到透明,像是一瞬间消瘦了许多,原本昳丽的眉眼也平添了虚弱, 当年那个不折腰身的少年,如今却病恹恹的,像个病美人。
她突然想送顾让来医院时,她问怎么会这样,徐骏意不经意的一句话:
老大这几年胃熬坏了,不能吃太刺激胃的东西。
今晚吃的是火锅,顾让始终吃的是清汤,唯一刺激胃的,是她给他倒的那几杯冰可乐。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偏偏还要喝下去,就像完全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一样。
病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徐骏意走了出来。
秦蝉看向他。
徐骏意说:医生检查过了,还是胃的问题,老毛病了,我先下楼办理住院手续
我去吧,秦蝉打断了他,迎上他的目光才解释道,酒店受伤的歌手也在这里,我顺便去看一下。
徐骏意的脸色变了变,迟疑了几秒钟才开口:秦美女,老大这几年,几乎每一天都是熬过来的。
秦蝉不解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及这件事。
徐骏意的目光从秦蝉手指上的戒指飞快扫过,又继续说:秦美女,老大他一路走来很不容易。
秦蝉察觉到他的视线,沉吟片刻:你想让我不要再和你老大来往?
什么?不是。徐骏意摇头否认,纠结了一会儿,一脸突破自己底线的表情艰难地说,我就是希望,你能对我们老大好一点,就在别给他太大希望的基础上,对他好点儿
说到最后,徐骏意自己也迷糊了,只得点点头,老大现在需要你,就这个意思。
秦蝉安静了良久,坦诚地说:你知道当年是我胁迫他和我在一起的吗?
什么?徐骏意诧异。
秦蝉笑了笑:现在还觉得,他需要我吗?
徐骏意明显没想到当年的真相是这样的,彻底僵在了原地。
秦蝉再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下楼去办理住院手续。
徐骏意仍呆呆地站在走廊,眉头郁结地紧皱起来。
如果当年真是秦蝉胁迫老大在一起的,那么现在老大现在宁愿撬墙角、给秦美女那么多钱,也要纠缠着她,难道只是为了报复当年的事?
可谁报复别人,别人毫发无损还得到一大笔钱,他自己却被折腾进医院了?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医生们走了出来:顾先生已经没事了。
徐骏意仍有些愣神,只下意识地点点头说了句:谢谢医生。便走进病房。
直到迎上病床上顾让已经睁开的双眼时,徐骏意才猛地反应过来:老大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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