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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让顾让看见另一个她,那个在应酬里笑得虚伪的她。
    可是此时,她是真的有点后悔了。
    她怕从顾让的眼中,看到和当年的梁隽一样的眼神。
    只是,梁隽可以,顾让却绝对不行。
    顾让安静注视着她的眉眼,许久,伸手将她手中的酒杯拿了过去:秦蝉,你不喜欢喝酒。
    不是我不喜欢,而是你不喜欢。
    秦蝉抬头,隔着隐约的灯光望着他。
    下秒,她踮脚轻轻吻上他的唇,就像蜻蜓点水,转瞬即逝,却在他的唇上,留下了淡淡的口红印记。
    回到名轩公寓时,已经十点半了。
    秦蝉是被顾让背回的公寓,她能感觉到他将她扶到沙发上,为她脱了高跟鞋,高大瘦削的背影站在化妆台前,仔细察看着上面的瓶瓶罐罐,而后拿了卸妆油为她卸了妆。
    甚至为她挤好了牙膏,递给她。
    秦蝉的意识早已经清醒了,却始终一动没有动,看着他在为自己忙碌着。
    直到她进了洗手间,顾让便坐在沙发上。
    秦蝉从洗手间出来时,顾让仍坐在那里,低头看着地面一动未动。
    却没有了之前在宴厅的清冷傲骨,反而腰身微颓,满身孤寂。
    顾让。秦蝉唤他。
    顾让抬起头看向她,神色淡淡地点点头:我先回去了。
    顾让!秦蝉的语气加重了些。
    顾让的脚步一僵,许久才转过头来看着她微醺的眸:秦蝉,联姻的话,我们的合约应该会自动取消吧。
    秦蝉疑心自己听错了什么,看着他反问:什么?
    顾让垂眸,语气比神情还要淡:其实,距离合约到期,也没剩几天了。
    秦蝉静立在原地,语气逐渐清醒:这是你想说的?
    是。
    秦蝉朝他走去,站在他面前:你希望我联姻?
    这一次,顾让没有说话。
    秦蝉紧盯着他,下秒伸手揽着他的后颈,用力地咬住了他的唇。
    就像春节时的那个吻一样,夹杂着血腥味,不同的是,那一次是因为生涩,这一次,秦蝉是故意的。
    只是到了后来,咬逐渐变成了吻。
    她的手缓缓下移,穿过他身上的西装,移动到他的胸口。
    空气中浸满了暧.昧。
    顾让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秦蝉。
    秦蝉静静地看着他:现在距离四月六日还剩下二十天,你要违约吗?
    顾让的手顿住。
    他很清醒,自己没有拒绝的资格。
    他更清醒,心中升起的,除了自厌的情.欲,还有自暴自弃地沉沦。
    他无比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秦蝉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撤了出来,吻逐渐落在他的耳垂,喉结
    带着他一同倒在一旁柔软的沙发上,看着他苍白的肌理渐渐显露,年轻有力的躯体蓄势待发,看着他眼中染上了殷红,靡丽至极。
    他的后背,当年被钢筋划出的伤,仍然横亘在他的肩头。
    秦蝉轻吻上去,以齿尖研磨撕咬,听着他的呼吸沉重。
    她的呼吸,逐渐与他步入了同一频率。
    一场风过后,便是空气,都满是春天的味道。
    秦蝉睁眼时是在床上,天还暗着。
    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和顾让昨晚是怎么痴缠着从沙发到了这里,也记得她一整夜都没有睡。
    她靠着醉酒、靠着那份合约,卑鄙地逼迫着顾让和她做尽亲密的事情。
    头仿佛要爆炸了一样,秦蝉看了眼身边的顾让,起身穿上衣服,却在落地的瞬间皱了皱眉,腰和腿都有些酸痛,好一会儿她小心地走了出去。
    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秦蝉去了公寓楼下的花园里坐着,目光始终看向自己所在那栋楼层出口。
    一直等到黎明,等到天色大亮,她的手脚有些冰凉,顾让的身影才终于出现,走下台阶时脚步顿了顿,似乎想要朝这边看过来,却最终没有动,起身离开。
    秦蝉走了出来,上了楼。
    公寓里空荡荡的,只有茶几上放着两碗清汤面,就像她第一次去顾家时,他煮的那样。
    只是面条早已经过了很久,凉透了。
    顾让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半了。
    从秦蝉六点半出门,到十一点半,整整五个小时。
    他这样的人,就连等待,都像是一种纠缠。
    顾让下午要去见一个对他研发的软件很感兴趣的投资商,这会是他的起点,也是仅剩的希望。
    他打开房门,脚步却顿了下。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坐在沙发上,顾母正坐在一旁,眼中满是忧虑。
    昨天宴会上,他曾见过的那个叫付岩的人。
    小让,昨晚你去哪儿了?电话也打不通,顾母走上前,担心地看着他,这个人一大早就来了,指名道姓地说要见你。
    顾让扶着顾母,将顾母护在身后:付先生找我有事?
    付岩站起身,礼貌地颔首:顾先生,我们董事长想要见您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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