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云怀瑾的吩咐,别苑的人自是不会再给聂倾城任何吃的。
除了一个冷冰冰的馒头和水,再没有任何东西。
聂倾城也不在乎,抓着馒头一口一口的嚼着,努力回想自己被云怀瑾拉着进来的路线。
想着自进门开始到祠堂这一路上遇到的人,似乎都是战场上出来的将士。
即便穿着普通侍卫的衣裳,可身上那种杀伐的气息却是无法掩盖。
她眼下身子虚弱成这个样子,想要从这些人手上逃走怕是不可能的。
跪在蒲团上直到天黑,丙寅和冬月这才离开。
瞧着丙寅跟冬月离开,聂倾城不敢大意。
知道他们没守在祠堂门口,只是因为她现在可以不用跪了。
并不代表这两个人真的离开了祠堂。
站在祠堂门口,看着空寂的院子。
聂倾城眼中的神色越发低沉。
她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如果一直被困在这后院之中,她连活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报仇。
而且平安还在外面,她必须找机会出去,先找到平安,确认他的安全。
心中记挂着平安,抓着门框的手也越发用力。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聂倾城只觉得藏在骨子里的寒毒也隐隐有些要发作的样子。
回想起昨晚寒毒发作的痛楚,忍不住身子开始发抖。
当初在战场上,即便是中箭受伤,她也不曾皱一皱眉。
可一想到那蚀骨的寒毒,她从心底开始害怕。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折磨,不比当初未央宫被活活烧死的剧痛差多少。
担心承受自己会承受不住寒毒的侵蚀。
刚准备坐到床上去运转功法抵御寒毒。
就听着门口有脚步声响起。
顿时心生警惕,生怕是云怀瑾,还要重复之前的凌辱。
承影推门进来,看着聂倾城满眼恐惧的缩在床脚。
心似是被什么揪了一下。
眉头也跟着皱了皱。
“王妃是我。”
见着是承影,聂倾城眸中的神色这才松了几分。
承影与她是有恩的。
她向来记着别人的好,即便承影是云怀瑾的人,可他有恩于自己,自己应该知恩。
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是云怀瑾让你过来的?”
承影闻言应了一声:“王爷让我拿点东西给你。”
说着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从里面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药:“这碗药不能解毒,却可以帮王妃暂时抵御一下体内的寒毒。”
聂倾城闻言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他是怕我死了吗?”
“想来也是,若我死了,他没人折磨,岂不是无趣的很。”
承影见状嘴唇微动,看着黑乎乎的药汁,不忍的皱了皱眉。
“王妃也可以不喝,以我现在的功力,帮王妃暂时压制寒毒也不是不可。”
聂倾城闻言看着承影很是真诚的说了声:“谢谢,我不想连累你。”
说着掀开被子下床。
走到桌边端起拿碗药一饮而尽。
苦涩在心中蔓延,比起她遭受的一切,这点苦还真算不了什么。
看着聂倾城眼中的决绝,承影眼中神色微微颤了颤。
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包糕点放在桌上。
看着承影的动作,聂倾城知道承影的好意,顿时双眼微润:“谢谢。”
闻言承影放下纸包,将桌上的药碗收拾好,声音很轻不只是感叹还是安慰:“喝了也好,至少这半个月不用再担心寒毒发作了。”
说完提着食盒离开。
聂倾城闻言打开还带着温热的纸包。
看着里面的栗子糕,鼻尖酸的很。
“半个月,不够呢,我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我得活下去。”
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将温热的栗子糕塞进嘴里。
前院云怀瑾站在书房,透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月色。
见承影进来冷声问了句:“她喝了?”
承影闻言恭敬应声:“喝了。”
随后看着云怀瑾,心中犹豫。
却是被云怀瑾看在眼中:“你想说什么。”
见云怀瑾看穿自己的心思,承影只能开口:“王爷既然不想聂大小姐死,为何不让周神医解了她身上的寒毒。用这种药只是短暂的压制了毒性,可一旦药效过了之后,寒毒只会更猛烈。到时候只怕任何药都没有用,聂大小姐会在越发强盛的寒毒之中,被活活的折磨死。”
云怀瑾闻言眸中的神色动了动。
却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以往的冰冷:“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我现在救她,只因为她还有她的罪没能赎清,半个月也足矣告慰月舞的在天之灵。”
“半个月后,即便是被寒毒折磨致死,那也是她的命!”
承影闻言见云怀瑾都这么说了,自是不好再说旁的。
只能将话都咽了回去。
祠堂西次间。
聂倾城端坐在床上,按照雍王府的功法,运转体内的气力。
因着晚上没人守在门外,她可以借着这段时间修习功法。
刚刚云怀瑾让承影端来的那碗药。
她知道是什么。
那并非什么解毒的药,而是南境那边一个极为隐秘的方子,还魂汤。
不管中毒之人中的是什么毒。
只要服下那碗还魂汤,就能压制体内的毒长达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内体内的毒不会发作。
但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药效一过,原本被压制的毒就会瞬间爆发。
比之前来的还要猛烈。
所谓还魂汤,实际上就是提前透支了身体的所有力量去和体内的毒对抗。
如果她不能尽快提升自己的功力,等药效过了,寒毒爆发,结局只会是死路一条。
想着埋藏在身体里的隐患,聂倾城越发不敢懈怠。
赤脚在地上,尽量减少自己挥拳踢腿的动静。
连着好几日,云怀瑾都没再出现。
只有承影会每天晚上趁着丙寅冬月去吃饭的时候,悄悄送来一包糕点。
或是栗子糕,或是桂花糕。
放在她睡觉的西次间门口,敲两下门就走。
聂倾城想跟他说声谢谢都没机会。
每次开门,就只能看到地上带着温热的纸包。
和一些治疗她手腕创伤的药。
看着手腕上的伤已经全部结痂,聂倾城眸中的神色也逐渐变得清明。
这几天她从丙寅和冬月的对话中,了解到竹林小筑的情况。
云怀瑾虽然没来祠堂,却一直住在前院。
竹林小筑瞧着不大,却住着有上百南境大军的人。
一个个都是好手,此次进京似乎是防备着韦祯削藩之事。
想要从这么多人手中逃走,绝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眼下只能等时机。
等韦祯真的动手,到时候或许能趁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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