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贝拿着他的衬衫,跟他走进一间客房里。
客房每天都有人打扫,一尘不染,桑贝却不满意:“我一个人睡啊?”
郁忱川淡声:“不然呢。”
桑贝抬眸看着他,眼底隐约有一点羞意:“郁忱川,那晚你想带我回来——”
“去洗澡。”郁忱川打断她的话,转身就要出去。
桑贝一把拉住他:“万一我洗澡的时候又打雷了怎么办?你留在这,我就不怕了。”
滂沱的暴雨声中,偶尔夹杂几道不大不小的雷声。
或许可以让她等到雷雨停了再洗澡,但郁忱川沉默片刻,微微颔首:“我在这,你不用怕。”
桑贝弯了一下眉眼。
那瓶药膏很有效,患处已经不痒,冲掉药膏也没事了。
桑贝拿着男士衬衫,走进浴室里,关上浴室门。
郁忱川在沙发上坐下,很快听到从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男人松了松领带,往后仰靠着沙发,闭上眼眸,脑子里控制不住地浮现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桑贝洗澡的过程中,惊雷没有再落下。
二十分钟后,“咔哒”一声,浴室门打开,郁忱川的目光扫过去。
桑贝站在门边,头发抓起,扎成一个蓬松的丸子头,她的身材纤瘦,身上穿着他的衬衫,显得有些空荡。
衬衫下摆的长度堪堪只够遮住她的半截大腿,一双腿笔直匀停,白得像雪。
郁忱川的眸光微微一暗。
桑贝就站在浴室门那里,冲他说:“郁忱川,你过来一下。”
郁忱川:“怎么了?”
桑贝的嗓音有些湿漉漉的:“你过来嘛,我有事情跟你说。”
郁忱川沉默了两秒,起身,朝她走过去。
浴室里有一面宽大明亮的浴室镜。
桑贝站在浴室镜前,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男人,娇声说:“郁忱川,你过来呀,站到我身后。”
郁忱川眉梢微微挑了一下,没有多问,照做。
明亮的镜子里,映出两人的身影。
郁忱川的身材修长挺拔,桑贝和他站在一起,只到他的肩膀。
郁忱川低声问:“什么事?”
肌肤被温热的水汽熏出一层薄薄的粉红,桑贝看着镜子里男人,眼神水润:“郁忱川,你还记不记得,你刚去江城出差的那晚也是暴雨,我第一次和你连麦睡,那晚……我其实做了一个梦。”
记忆被她勾起,血液里蓦地涌上一股燥意,郁忱川喉结微动,没有说话。
桑贝微微嘟唇:“你怎么不问我梦到什么了?”
郁忱川的嗓音沉哑:“什么?”
桑贝抬眸,和男人的眼神在镜子里相遇,下一秒,立刻有些娇羞地敛睫,脸颊变得绯红:“我梦到你了。”
就是在这样的浴室镜前,他在她的身后……
“梦到我做什么了?”郁忱川的眸色幽暗下来。
他知道她梦到他了,他本不该这么问,但此刻暧昧上头,他想听她亲口说他对她做了什么。
甚至,他还想听她说一说梦里的细节。
桑贝脸颊上的绯红渐渐明显:“那你先说,你有梦见过我吗?”
无论是哪种梦,她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在他的梦里出现过。
郁忱川默了一下,哑声说:“有。”
初夏的图书馆,少女穿着一件单薄的豆绿色上衣,踮起脚尖,伸手尽力去够书架上的一本书。
那本书放的位置比较高,随着她的动作,豆绿色的上衣往上滑,隐隐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不盈一握。
只那一眼,少年的目光便像被烫到了,当晚的梦里全是少女的身影。
第二天早上醒来,裤子脏了。
她是他青春期唯一的躁动,让他第一次尝到了欲.望的滋味。
听到他说梦见过自己,桑贝心中欢喜,转过身,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那你有没有梦见过别的女孩子?”
郁忱川摇头:“没有。”
桑贝染在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浓了,她勾住他的领带,在指尖缠缠绕绕:“以后也不许梦到别的女人,只能梦见我。”
郁忱川答应:“嗯。”
他微微顿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开口提出相同的要求。
他又能真的要求得了她什么呢,他们之间的爱,本来就是不对等的。
除了他,她的梦里会出现哪个男人,他根本管不了。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暧昧的心思也忽然淡了,郁忱川的眼神清冷:“你好好休息吧。”
他转身要走,桑贝拉住他:“你不想知道,我梦见你做什么了吗?”
郁忱川的嗓音很淡:“不想了。”
哼!
桑贝不肯就这样放他走,她抓起他的手:“郁忱川,你的手真好看。”
她是颜控,是声控,也是手控,郁忱川的颜值完美地戳中她,他的嗓音也是她的菜,就连这双手,也是使劲地踩在她的审美点上。
骨节修长如竹,明晰如玉,指甲修剪得整齐又干净,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难言的性感。
她的指尖从他手背上的青筋轻轻地蹭过去。
一股麻意窜开,郁忱川的呼吸微微一滞,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又马上被桑贝拖过去。
“小气,看一下你又不会少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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