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敲了敲门,听到周皎让他进来的声音,道:“周娘,曹公那边派人来支会我们宴席消息了。”
周皎眨巴眨巴眼睛,道:“宴席……”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吕蒙,露出一个笑容。
吕蒙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道:“周娘为何这样看我?”
周皎问道:“宴席当天你也要去对吧?”
“对、对啊……”
周皎拍桌而起:“练师,阿蒙,我们走!”
吕蒙一头雾水:“去哪儿……”
“买衣服。”
“买什么衣服啊?”吕蒙更加摸不清头脑了。
周皎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是咱们的代表之一,当然要穿得好看点啊。
现在这身虽然不错,但是还是太过朴素了,我们要透露出我们财大气粗的气势。”
吕蒙:“???我读书少周娘你不要骗我。”
周皎带着吕蒙和练师到了城南的裁衣铺子转了一圈。
“嗯,转一圈我看看。”
吕蒙郁闷地转了一圈。
“还行吧,我觉得这花纹还是少了点,最好多一点。”
周皎摸摸下巴,对练师道:“练师,你再给他看看,我出去吃杯茶。”
“是。”
周皎到大街的边上找了个摊子喝热汤,一边喝一边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城墙,上面还在进行巡逻和换防,她大概盯了一会儿,记下城防的布置,这才转身回到铺子里面。
“哟,这身穿出来和个贵公子似的——”周皎兮兮打量了一番吕蒙,道:“不过太花了,衣服布料不好,不相称,我们换一家。”
吕蒙:“……”
练师:“……”
周皎和练师坐在马车上,练师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娘子可是有什么安排吗?”
周皎掀开车帘看了看,随后放下帘子,道:“阿蒙,去城北那家。”
吕蒙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
“如今宛城守备除了刚才我外出观察了一下宛城的城防,等到宴席那日好好比对一下。”
周皎呼出一口气,道:“张绣要是真有什么心思,宴席那日动手最为方便,防卫必定会有所加强,别的不说,我们要保护好张公和我们的兵将才是。”
练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吕蒙在车外也听了个清楚,这才开心了一点,道:“原来周娘带我来买衣服是为了这个。”
周皎调侃道:“刚才还闷闷不乐的,现在就乐开花了啊。”
“我还以为周娘是在……”
周皎打断他的话头,道:“你也确实该置办几身不错的行头了,这身确实太过朴素。”
吕蒙哼了一声。
周皎带着两人在宛城南北转了一圈,给两人分别置办了几件衣服,这才打道回府,把自己目测出的宛城守备做了个简单估计。
转眼间就到了曹操宴请众人的日子,周皎特意一早就去了,今天果真守备森严,她倒是好奇张绣接下来该怎么动手了。
周皎与张昭一同入座,她不由看向主位,那里依旧空无一人,旁边的几个位置也都是空的。
历史上对曹操倒是有记载,不过周皎也有些记不清了,只能大概猜想对方究竟长什么模样。
不一会儿曹昂倒是来了,身边还跟着曹丕和另一个青年,兄弟二人落座在靠近曹操的位置,曹昂还特意往周皎这边看了一眼,和周皎打了个招呼。
周皎也没什么事情做,索性在那里扣指甲玩,顺便缓解一下紧张,她偶尔偷偷向旁边看,周围的人难免对她指指点点的,她也充耳不闻,反而抬起头对着其他人笑笑。
除了曹操,张绣应该也没来,想必他们一会儿会一起出场。
周皎正这么想着,周围的曹军将领纷纷站了起来,道:“见过司空。”
周皎和张昭自然也跟着见礼,众多低沉的声音中忽然冒出一道女声,实在是太过突出。
周皎察觉到许多打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也不紧张,只是从容地行礼。
“诸位客气,坐吧。”
周皎坐下,盯着地面上的石头发呆。
这年头直视对方是一种不礼貌,尤其是在这里大多数的人都有官位,只有她就是个普通人,她也不敢太过放肆。
“子布受孙小将军嘱托,远道而来,甚是辛苦。”
张昭微微俯身,道:“曹司空客气了,昭受命而来,本就是行分内之事,归还玉玺,以报汉室。”
“说来我曾与破虏将军有旧,当初联军之中,唯有孙将军一腔热血,报效汉室……果真虎父无犬子,孙小将军子承父业,不遑多让啊。”
“司空谬赞了,我等在江南亦听闻大公子贤明,司空身边亦有信臣良将辅佐,御下有方,实在是令人钦佩。”
周皎听着他们在那里你来我往,互打太极,一时间倒有些昏昏欲睡,忍不住开始走神。
“座下的小将可是护送子布前来的?”
被巧妙跳过的周皎微微扬眉。
张昭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却不动声色,只是道:“正是。”
吕蒙与一侧的周皎对视一眼,见她微微颔首,这才站起来行礼道:“吕蒙拜见司空。”
他一身深蓝布袍,缀着暗纹,是周皎特意让人为他做的,穿上倒显得他沉稳了不少。
“年纪虽小,但已有将领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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