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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媳给太皇太后请安。”钮钴禄氏微微屈膝,甩着手帕给太皇太后请安。而后又转而向皇太后请安。“儿媳给皇太后请安。”
    礼很全,倒让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脸上好了一点。
    但只是一点点,太皇太后依然在呷了一口六安瓜片茶后,质问钮钴禄氏在闹什么妖。
    钮钴禄氏顿时委屈极了,心想当初元后在时,每每也是让宫里的庶妃们风雨无阻的请安,怎么轮到她这个继后了,才让嫔妃们请了几天的安,嫔妃们就纷纷跑来告状,说她苛刻嫔妃?
    打量她病病歪歪,好欺负?
    “太皇太后,皇太后,臣妾一切都是按照宫规做事情。身为嫔妃,给一国之后请安,合情合理,怎么就成了苛刻嫔妃?”
    钮钴禄氏辩解几句,就一阵咳嗽。皇太后清楚的看到,捂嘴的手绢染上了丝丝粉红。
    皇太后转而看向太皇太后,还没开口说什么,就见太皇太后手微微一扬,暗示皇太后闭嘴。
    “既然身体不好,就该好好的休养。景阳宫本是清净之地,最适合居住的人调养身体,钮钴禄氏你啊,就是糊涂。不知道人来人往的,最不利于身体休养?你还想在继后的位置长久坐下去,而不是……”
    顿了顿,太皇太后的语气更显温和。“还是得把身体调养好,才能更好的伺候皇帝,将宫务处理得妥妥当当,钮钴禄氏,你觉得哀家说得对吗?”
    钮钴禄氏:“多谢太皇太后的理解,太皇太后自然是对的,只是祖宗规矩……”
    太皇太后扬手打断,不让钮钴禄氏继续说下去。“祖宗规矩在哀家眼中,哪有你的身体重要。听哀家一句劝,一切事物都暂且放下,好好调养身体才是对你最好的。”
    钮钴禄氏:“……”
    ——口口声声为本宫好,还不是为了夺本宫正室的身份。
    钮钴禄氏恨得要死,又不像太皇太后浸淫后宫多年,早就精通说话的艺术。轻描淡述,四两拨千斤的将钮钴禄氏说得根本就开不了口。
    而连口都开不了,钮钴禄氏自然连反驳都做不到,灰溜溜的回了景阳宫后,没到半天就传出病倒的消息。
    太皇太后冷笑:“瞧瞧,被哀家说中了吧。”
    皇太后默了一下,用蒙语附和道:“母后说得及是。”
    “行了,你也别附和哀家了。钮钴禄氏生病要闭宫静养,佟氏怕又要出来蹦跶了。”太皇太后说到这儿,算是想起佟娘娘被康熙收缴了代管宫务的权利,整天称病避景仁宫不出。
    “倒忘了。”太皇太后笑了笑,却转而问起了颜盈:“那乌雅氏,你觉得好还是不好。”
    皇太后:“儿媳说的不算,得皇帝自己觉得。”
    “皇帝,哀家是管不住了。”
    太皇太后懒得说皇太后的谨慎,只自我感叹。可惜没有皇太后的附和,说了几句太皇太后就兴致阑珊,让皇太后回去休息。
    皇太后就住在与慈宁宫仅有一墙只隔的寿安宫,走不了多少步。回去后,皇太后在宫女的伺候用了一碗加了奶酪的甜羹,又静坐了片刻,这才慢悠悠的去了佛堂。
    她没有去休息,而是在佛堂里,诵经念佛。
    这是她成为顺治帝继后以后养成的习惯,到现在如果一天忘了,都会感觉十分的不习惯。而每每诵经念佛后再去睡觉,基本上都会一觉睡到大天亮。显然,今天也是这样。
    皇太后一夜宿到天明。后宫除了颜盈,同样是一夜无梦一睡到天明外,其他的嫔妃,特别是熟知钮钴禄氏本性,从庶妃升位上来的惠嫔、容嫔、安嫔、敬嫔等人,却一夜都睡得很不安稳。
    天亮时分迷迷糊糊睡着了,却在金鸡鸣叫之时一下子惊醒。
    “真是,都成那啥反应……”惠嫔捏捏眼角,满腹牢骚。“咱们这位继后娘娘,可真是害人精。自己不爽利,还要拖我们下水。瞧着吧,就冲她病歪歪的身体,估计活不了多久。”
    惠嫔冲着同住延禧宫的荣嫔抱怨。却不知自己‘随口’的抱怨,算是给钮钴禄氏批了命。翻了年,来到康熙十七年。这一年的花朝节,颜盈正式年满十六。
    由于早就做好了准备,颜盈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像逗狗一样逗得康熙把她吃了。
    记得说过好几次了,美人儿抠脚都美。成了宫妃,颜盈倒不至于抠脚,却自有百般手段将不过青年,还没真正成长起来的康熙迷得团团转,又自觉自己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个人。
    这不,二月十二花朝节一过,康熙一月有十五天宿在长春宫,十天宿在养心殿,五天自由活动,却基本上与其他嫔妃盖棉被纯睡觉。就这样黏黏糊糊过了半个月,二月二十六晚上,康熙和颜盈刚玩了一场妖精打架,准备休息一会儿再来一局时,就有景阳宫的宫女跌跌撞撞闯入,说钮钴禄氏崩了。
    “崩了?”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康熙闻言略露惊讶之色,随即就吩咐梁九功去景仁宫通知佟娘娘。毕竟佟娘娘虽然‘闭宫养病’但好歹是贵妃,不叫她的话,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至于他和颜盈,则相携坐上龙撵,先去了景阳宫。
    第32章 我是德妃乌雅氏(05)
    景阳宫内廷东六宫之一,钟粹宫之东、永和宫之北,是东西六宫中最冷清的院落。而长春宫位于太极殿之北,咸福宫之南,属于内廷西六宫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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