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毕业前终于选定了就职意向,打算去古灵阁工作几年,我和比尔写信提过这件事,算是帮室友打探一下内部消息。
比尔说到这里,开了个玩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天天熬夜,冒英年早秃的风险工作啊。”
“别胡说八道,要是你掉头发太多,我可以给你配点生发药水,你不会秃的。”我瞪他。
比尔作为韦斯莱一家最英俊、最会打扮、最有品味的男人,我绝不允许他是个秃头!!
“那可太感谢你了,我们的魔药天才小姐,等到我秃头的时候,恐怕斯维特牌生发魔药已经能卖出一百加隆的天价了。”比尔煞有介事地点头,“梅林,真是太奢侈了,让我赶紧秃头,享受一下吧。”
我用力瞪他,不轻不重地踹了他小腿一下,翻着白眼把自己扔进他对面的沙发里,拍了拍身边的查理,“真要命,这个家里最靠谱的男人只剩下你一个了,查理,让我来采访你,作为这个家里最可靠的男人,你现在压力大吗?”
查理朝着他的兄弟大笑了起来,“我觉得不赖。”
“我倒是不介意和弗雷德乔治归为一类。”比尔无所谓地耸耸肩,朝我挤眉弄眼,“不过波琳,你是否还忘记了我们的爸爸——难道可靠的亚瑟-韦斯莱先生还不足够让你觉得可靠吗?”
“这个嘛——”我拖长了音调。
“比尔你在胡说什么?”金妮的脑袋忽然从我和查理中间冒了出来,她已经吃完了培根蛋卷,一边拿着纸巾一边朝她最年长的哥哥翻白眼,“就在昨天晚餐的时候,爸爸还对着《预言家日报》,巴望着能中他们的年度加隆奖,最不靠谱的就是他了。”
P.S.虽然当时我们都有志一同地认为金妮这句话论据充分,无可反驳,但谁也没想到,就在一个月后,韦斯莱先生竟然真的中奖了。
“我听说你前几天托爸爸和邓布利多教授约见。”金妮拿到了纸巾,体面地把嘴边的番茄酱擦干净,然后从后面直接翻进了沙发,挤在了我和查理中间,搂着我的胳膊,“我们还以为你不怎么推崇邓布利多教授呢。”
我敏锐地发现了她话里的盲点,“你和谁这么以为?弗雷德还是乔治?”
金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吓了一跳,支支吾吾。
“傻姑娘,”我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他俩就是想利用你来套我的话呢。”
“哦——”金妮眨巴着眼睛看我,说不出话,“我,我不知道。”
“别听他们瞎说,”我嫌弃地朝那边还在打闹的捣蛋鬼们白了一眼,“我一向非常敬重邓布利多教授,他是一位非常伟大的巫师,在学术方面有巨大的成就,在魔法发展历程中有重要意义。”
“但弗雷德说……”金妮说着说着就停了。
“我只是不像你们这样崇拜他。”我无奈地说道,“事实上,我从来不崇拜任何一个人——即使是梅林本人也不能让我这么做。真正能让我折服并永远信任的只有知识本身。”
我始终认为这是一个拉文克劳最应当选择的道路,过度的崇拜只会成为追求真理道路上的绊脚石。
所以,像格兰芬多那种强烈的个人崇拜,对邓布利多的绝对信任,我是做不到,也永远不会做的。
“唉,金妮,你和波琳这个拉文克劳讨论这个做什么呢?”比尔笑了起来,他是典型的韦斯莱家人,长手长脚大个头,隔着狭窄的过道一伸手,就能一把搂住我和金妮的肩膀,“就算没有道理的事情,拉文克劳也能让你相信这是十拿九稳的真理——她们天生就擅长这个。”
“我希望这不是你从哪个前女友身上得出的糟糕经验。”金妮嘟嘟囔囔,和我一起被他带得歪歪扭扭,艰难地抬头朝他翻白眼。
“这我可以作证,”我一巴掌盖在比尔的脸上把他推远,从他的魔爪下解救了金妮和我自己,搂着金妮远离比尔,朝查理的方向靠过去,“自从我入学起,我可就从来没见过比尔和拉文克劳谈过恋爱。”
“什么?你竟然没和拉文克劳谈过恋爱?”金妮瞪大了眼睛,用失望的目光看着她最年长的哥哥,“我还以为总会有点漂亮拉文克劳被你吸引到呢。”
“你的后半句我不否认。”比尔怪模怪样,“但为什么是‘漂亮拉文克劳’?金妮,难道在你心里格兰芬多的姑娘们就不够漂亮吗?我可不允许你这么妄自菲薄。”
“因为波琳就是拉文克劳啊!”金妮亲密地搂着我的胳膊,理所当然,朝她的大哥做鬼脸,“来吧,比尔,让我看看你会不会说出波琳不好看这种不要命的话来。”
我大笑,假装凶神恶煞,配合着朝比尔挥了挥拳头。
“好吧,好吧。”比尔无奈地看着我们俩,认输,“在我的心里,你们俩都是世界上最迷人的姑娘了。”
我和金妮抱着笑成了一团。
不远处,韦斯莱太太终于做好了她的面包,一出门就对上打打闹闹的双胞胎和罗恩,“砰”地一声把盘子往桌上一扔,怒气值一秒蓄满,开放大招——
“乔雷德!弗治!罗纳德!”
我们一起噤声,免得被怒火波及,凑在一起懒洋洋地看好戏。
“妈妈又说错弗雷德和乔治的名字了。”金妮靠着我窃窃私语。
沙发边并排的四个脑袋一起发出了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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