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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让欧律狄刻的灵魂寄居在冥石榴树上,”哈迪斯望向俄耳甫斯,一向冷漠的眼眸好像也染上了点点暖意:“俄耳甫斯,你可以带你的妻子回家。”
    米诺斯主动将欧律狄刻寻来,夫妻俩抱头痛哭,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笑着眼里又含着泪。他们重获生机的喜悦感染了众冥神,冥神们也为他们高兴。
    当然,不请自来的俄耳甫斯并非冥界的客人,自然也享受不了客人的待遇。哈迪斯对于他们夫妻只有一个要求,由俄耳甫斯走在前头,欧律狄刻紧跟其后,两人相继走出冥界,不能回头。
    死亡的路从来不是一条能回头的路,重生的路也是一样。哈迪斯的表情格外郑重,俄耳甫斯也一脸肃容,他牵住他好不容易寻回的妻子,毅然决然地出发了。
    哈迪斯带着纳西索斯回到神殿,他告诉纳西索斯,他今天要去一趟深渊的塔尔塔罗斯。他又一次为纳西索斯破例,即使众冥神表示理解,他却不能姑息,只有为冥界做更多的事情,弥补自己的私心。
    “我和你一起去。”
    不知为什么,听说了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的爱情故事以后,纳西索斯心里笼上了一层不安。并不浓厚,却无处不在,让他不能安心。一定要看着哈迪斯,感受他的体温,才能定神。
    哈迪斯瞥他一眼,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虽然并不清楚纳西索斯为什么会这么在乎,但他决定把“惩罚”推迟一天。作为纳西索斯的伴侣,他有义务让他安心。
    哈迪斯拉着纳西索斯在一方软榻上坐下,纳西索斯正奇怪,就看到哈迪斯一挥手,一团黑气中出现一个光屏,俄耳甫斯和他的妻子就行走在其中。
    “你可以放心,俄耳甫斯是一个有胆有谋的半神,他会带着他的妻子顺利走出冥界。”哈迪斯说,试图用言语让纳西索斯安心。
    纳西索斯相信他的伴侣,并且他认真观察光幕中的环境,怨河的河水流淌,将他们夫妻送到岸上。他们即将离开冥界,确实不需要他的担心。
    纳西索斯松了一口气,却不肯承认自己的担心,嘴硬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真是多此一举!”
    哈迪斯没有揭穿他的小别扭,对于伴侣口是心非的话,他总能包容:“嗯,是我担心,谢谢你陪我一起看。”
    纳西索斯:“……”
    哈迪斯愿意主动把这事揽在身上,对于纳西索斯来说,本应该是一件好事,他却莫名觉得脸红,低哼一声,小声嘟囔:“唬人。”
    不是唬人,是哄人。
    哈迪斯倾身,想要去吻他红红的脸颊,在俄耳甫斯面前,他就曾经有这样的冲动,想要尝一尝他香甜的红苹果。
    然而就在此时,他突然有所感应,往深渊深处望去——
    异变突生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回归主线=3=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无尽昏暗的冥界,除了冥神与亡灵,还住着三位纺织命运的摩伊拉,她们是神王宙斯和提坦女神忒弥斯的女儿,因为司掌命运,凌驾于众神之上,她们不与众神居住,而是远离纷争,住在黑暗的冥界。
    此时,纺织命运线的克洛托突然回神,她感应到了欧律狄刻的命运改变,白皙的手腕微抬,拨弄手中丝线,弹出道道光波。
    那些光波穿过塔尔塔罗斯,吹过冥石榴树林,途经真理平原,又翻越地狱门,跨过怨河,依旧不知疲倦地追击着俄耳甫斯夫妻俩。
    那光波蕴含着命运之力,能收割违抗命运的生命。但当它真正射向欧律狄刻,裹挟着势不可挡的锐意,却又在她的面前如烟花般散开。
    显然,克洛托的命运之力拿欧律狄刻没有办法——欧律狄刻的灵魂没变,身体却是冥石榴树化成的,命运的光波无法将她斩杀。
    哈迪斯抿唇,他想,这不会是结束,命运女神不会善罢甘休,俄耳甫斯将会面临更大的困难。
    为了让纳西索斯开怀……他似乎应该出手相帮。
    哈迪斯默默催动神力,准备化解命运女神的第二次追击,却被纳西索斯按住了手腕。神力散开,哈迪斯看见纳西索斯眸中盈满了认真:“你不用再为他们做什么,哈迪斯,谢谢你放过了他们一次,剩下的就交给他们自己吧。比起成全他们的爱情,我更希望你不要为难。”
    吻落在纳西索斯的眼睫毛上,他的睫毛颤了颤,好像小刷子,刷在哈迪斯的唇上,痒在他的心间。
    从前只是被他稍微靠近,就会警惕的纳西索斯变了,他现在能够欣然接受他的亲昵,乖得像收起利爪的猫,露出柔软的肚皮任人抚摸……
    “闭上眼睛,纳西索斯。”
    哈迪斯的声音喑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欲。
    纳西索斯张大眼睛,又被一个吻覆盖:“否则,我无法停止吻你。”
    纳西索斯漂亮的眼睛像天上的辰星,哈迪斯喜欢看它映着自己的样子。
    两位男神正亲昵间,命运三女神中负责分配吉凶祸福的拉克西斯决定出手,继克洛托之后,她用一条代表灾厄的线去绑欧律狄刻的脚踝,要用突降的灾难再次夺走她的性命。
    灾厄之线变作一条蛇,将欧律狄刻的脚踝缠住。冰冷的鳞甲几乎要割破女人白嫩的皮肤,闪着寒光的毒牙摩挲着她的小腿,似乎在考虑要从哪里下嘴。
    欧律狄刻的脸彻底僵住,她从来就怕蛇,又是因为蛇毒致死,不免更加畏惧,连路都不敢走了。奇怪的是那蛇似乎没打算攻击她,只是缠着她,拖着她的一条腿,让她战战兢兢,每挪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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