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刷牙。”门关上前,欧尔麦特不忘提醒。
房间里,空气沉重得让人呼吸不能,佐助目光不时从哥哥腹部滑过,拉着嘴角要哭不哭。
小樱抱着手臂靠着墙,低着头在心里暗骂自己蠢,为什么想不开要跟着进来参与宇智波家的修罗场。哄孩子的事甩给佐助他亲哥不就好了?脚刚一挪,什么都还没说,宇智波鼬就看过来了。
看也算了,你为什么要亮写轮眼!被那双没有半点波澜的红眼睛一看,小樱没出息的靠回了墙上。
“佐助,石头还有,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做到,”鼬在佐助猛抬头亮晶晶的注视下顿了顿,“但不是现在。”鼬耐心的说。
他的弟弟从小就又乖又听话,哥哥说的他都听。他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无视了佐助的愿望,现在就是偿还的时候。
他在床沿坐下,摸了摸小一号弟弟的头。五年的时间让自己成长了很多,十一岁的弟弟看起来更小了。
“你还记得你一定要我生下孩子的原因吗?”
“振兴宇智波一族......”佐助本能的回答,听到自己的回到他呆了一会,仰着头满是不解的问:“振兴宇智波不是还有父亲和其他族人吗?”他自己都疑惑为什么会说出这个答案。
“......佐助,”鼬的手有点抖,“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因为阿飞啊,阿飞,还有大蛇丸,还有哥哥你的同事......”佐助声音越来越小,安静的想了一会,“因为哥哥你要脱离那个连工资都发不出来的组织,他们不肯就打起来了?”
“那酷拉皮卡呢?”小樱试探的问,毫无疑问,这次穿越里佐助的记忆又混乱了。他想起了幼时在木叶的记忆,那时候宇智波还没有被灭族。
“酷拉皮卡不是我住在隔壁村的大表哥吗?”佐助疑惑的问,“尼桑你怎么忘记了?”
在医院住了几天,酷拉皮卡又从私生子变成隔壁村的大表哥了。
“哦,是啊,是这样的。”鼬点头,认了一个没见过面的大表哥。
“我觉得我好像摔坏脑袋了......”佐助突然忧愁的说,“总觉得忘了好多东西,小樱快给我看看!”
你的脑袋早就坏了,小樱摇头,她和鹤对视一眼,对方微不可察的摇摇头,她明白,鼬不想让佐助想起被灭族的事。
“只是正常的穿越时空后遗症,慢慢就会好了。”她敷衍的说。
“哦,正常的啊,那我就不担心了。”佐助马上转悲为喜,“继续来说孩子的事吧。我突然想起,是族里人太少了,所以要哥哥和阿飞来生孩子。”佐助脑子里自动把说不通的事都加了脑补。
“......对。”鼬咽下一口气附和着,“因为宇智波的人......太少了。”他声音晦涩,每个字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来,每个字都是刀片,一刀一刀把声音割得支离破碎,在口中搅出血沫,他都吞下去,痛得麻木就再也不会痛了。
“这个世界没有宇智波,”他冷静的说,“在这个世界诞下孩子又有什么意义?怀孕石的不确定性,换一个世界孩子就没了,就算在这个世界怀上了,你确定你能带回去吗?”
佐助低头不说话,散发着凄凄惨惨戚戚的气息。
“等找到回去的办法,回去以后,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的。”鼬认真的说,犹豫着,抬手轻轻戳了佐助的额头一下。“原谅我吧,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佐助捂着额头瞪大眼看着哥哥,心中充盈着莫名的情绪,一串串泪珠毫无预兆的坠落,他浑然不自知,茫然的脸看着鼬。“哥哥真是的,每次都这样,”声音嘶哑哽咽,他慌张的不知道怎么了,“没办法,只好原谅你了。”
鼬羽睫轻颤,手搭在佐助肩上,专注的看着他的弟弟,直到漫上的泪花让映在瞳孔里的身影变得模糊,他深深的呼吸着,慢慢收紧手,将佐助揽进了怀中。
“谢谢你,佐助。”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鼬双手不受自己控制的收紧,来自弟弟的一声原谅,将他一生的痛苦宣泄了出来。
轻松伴随着惶恐,他害怕佐助回忆起一切的那一天。鼬很清楚,无论自己的手如何紧扣,注定了他无法永远抱住弟弟。就像不停在黑暗中下坠的人抓住细细的藤蔓,明知道这藤蔓会断,还是忍不住将全部的希冀寄托在它上面。
佐助睡着之后,大佐助借着他的身体出来了。
“基本就是这样,佐助现在的记忆更混乱了。对宇智波的记忆断断续续恢复到了灭族之前。”大佐助黑色的瞳孔在兄长身上短暂停留,很快收回,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他不悲不喜没有情绪波动的叙述着。
“这段记忆跟他在酷拉皮卡身边的记忆,还有被我骗回木叶的记忆冲突了,互相矛盾或者记不起的时候,他会自动加上一段编造的记忆,比如窟卢塔是住在隔壁村的宇智波家远亲,酷拉皮卡是大表哥。”
现在的佐助像浅眠的人,沉浸在自己编造的脆弱梦境中,外界的一点点冲击,在梦境中都会化作飓风将一切摧毁。
“我们知道,”小樱点头,“会注意的。这几天有鸣人的消息吗?”
大佐助摇摇头,“佐助来到这边就卷入了大战,一直昏迷,记者招待会后你们是最先来的。你们早五年就到了,鸣人那边,”佐助抬眼看了小樱一眼,心中觉得很抱歉,这一次他们两人完全是被波及到的。“小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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