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乾元帝又开口说道:“正好,朕这里有一事要交由贾爱卿处理。朕记得金陵那边,可也是爱卿的家乡吧?”
“皇上清楚,臣正是金陵人士。”乾元帝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他已经打算要对甄家动手了不成?
“你前段时间不是刚和荣国府里分了宗吗?”乾元帝又开口问道。
“是。”看来真的是要对甄家动手了。
乾元帝开口说:“金陵甄家那边一直都不老实。都说墙头草两边倒。他家倒是好的很,居然还是三面护花,只是可惜的是他家护的花,都没能开罢了。你们分了宗,不也正好要到金陵那边走上一趟。甄家那里便交给你了。再有扬州盐商那边的后续工作,也是时候收尾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乾元帝猛然的想起一事来,开口说:“对了,你那个叫贾蔷的二弟,着实的聪明人,听说现下身上也已经有举人的功名?”想着他处理扬州盐商那边的手段,乾元帝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宁国府贾家两兄弟,都是个人才。本以为贾蓉已经是难得,但不想这个贾蔷更是聪慧。现下他正是缺人才的时候,倒是可以拉拢过来为己用。
“二弟能得陛下看重,自然是他的福气。不过二弟性子一向淡薄,偏爱自幼,志在四方,早早的立志要同徐霞客一样,不避风雨虎狼,与长风云雾为伴,以野果充饥,以清泉解渴。实在不适合朝堂这样的名利场合。”虽然并没有直接的说出拒绝的话,但其意思却已经很是明显了。
听到贾蓉这一番话,乾元帝倒是略惊奇了一下。不过倒也没有勉强下去,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贾蓉贾蔷兄弟两个一起在朝为官,他这心里还是略有些不放心。刚才出口问贾蓉,也有试探的意思。虽然略有一点惋惜人才,不过若真是有徐霞客之志,他倒也是另外一种的人才。便语带惋惜的说道:“既然如此,朕这里便也不勉强了。”语气一转,“金陵那边就要劳烦爱卿多操劳了。”
“臣遵旨。”真是人不大,但心眼却异常的多。这般重思虑,也不怕来年英年早逝。
汝南王和淮南王的丧仪很快的就举办起来,京城里是好些时候的沉闷。一些朝臣更是夹紧了自己的尾巴,都知道他们二人的死不正常,是今上要大清理势力的信号。
所以一时之间,京城着实的风平浪静,就是一些纨绔子弟,约莫也是得了府里长辈的警告,故而也都鲜少出府。贾蓉这里得了乾元帝的话,加上他这里分宗也有一段时间,也是时候到金陵宗族那边,正式的交割通知一下。顺带的再重新的归置一下宁国府这一脉。
是以,赶在十月中旬的时候,天还未曾那般冷的时候,贾蓉这里便时隔将近十年的时间,又一次启程往金陵而去。
与上一次有些不大相同的是,这一次荣国府的贾琏也在同一天里往金陵而去。又那么巧的,在出了京城之后两个人便碰上了。不过彼此之间都没有说话,各走各的。这一次,路上自然是不会有不长眼的人,过来打劫。顺风顺水的便到了金陵里。倒是贾琏那里,本以为没什么动静,但却有点高估于他了,快要进入金陵地界的时候,一夜里,停船休息的时候,贾琏背着人,悄悄的只带了昭儿一个人,过来寻他。
两个人,各怀心思,在某些事情之上,又一次达成了合作的关系。
过后,便也各走各的。
又过了一日,便到了金陵。
分宗的消息,早些时候,便已经传了过来。引起了不少族人的恐慌之色,早就盼着京城那边能来人,解释说明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无缘无故的,怎么就分了宗?
对于和宁国府是一脉的五房,九房以及十二房,倒是不用多担心。横竖即便是分了宗,他们也是归属宁国府一脉,说不得族里的人少了,他们这里才能够得到更多的好处与利益。但是其他房的人就担心了。
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宁国府的蓉哥儿眼见是个出息之人,以二十岁之龄,成了正二品的户部尚书,前途一片大好。他们这里也因为蓉哥儿这般的才能表现,而在金陵这里备受瞩目,就是金陵知府见了他们,也都是恭恭敬敬的客气三分。
现如今,这没有任何征兆的,这东府两府,便分了宗,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情?
是以,在听说了贾蓉和贾琏要来金陵。这金陵的宗族的族人,都十分的瞩目。
在金陵码头的地方,便格外的热闹起来。
分作两拨人,东边一边,以五房的贾虔为首,带着子孙和仆人过来迎接贾蓉。而在西边的另外一拨,则是以六房的贾斐为首,带了十一房,十五房等子孙以及仆妇过来等候迎接。
贾蓉和贾琏虽然是一起过来的,不过瘾已经分了宗,并无多少关系。所以彼此之间在下码头的时候,即便是见了,也并没有说话打招呼。
“蓉哥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无故的怎么就分了宗?”五房的贾虔最是个平庸之人,没什么才能,胆子也一贯的小,一家子全靠着族里分给的田地和祖上经营下来的三间铺子过活,不过因为家里连着三代都是独苗独孙,并不存在争夺财产一说,日子倒也过得富足。
贾蓉回答说:“等回到府里再与你们细说。”
贾虔闻言连连的点头称是。虽说他是贾蓉爷爷辈的长辈,但是权势面前,这辈分就要往后靠靠了。贾蓉乃是正二品户部尚书,他不过是一介庶民,胆子也小,见了贾蓉自然是只有恭敬的份,说话时候也带着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