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风笑笑:“这事儿容易,交给我就是了。”
十一经历踏青扯红线失败一事,对顾清风的能力有了几分怀疑,上次他可也是信誓旦旦说交给他的,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对上十一不信任的目光,顾清风微怒:“你给我看好了,这次一定能拆断。”
十一连忙点头:“好说好说,我最相信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小姐躲在屏风后偷看男人的戏码不要太多
☆、糟糠之妻半含酸【七】
高耀祖这几天拜恩师会同年,意气风发,一点都看不出曾经为如何果腹而发愁过。这天,他刚走出房门,便遇上了一个黑衣少年。
那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宽袍博带,风流蕴藉,他冲高耀祖拱手:“高兄,可否移步醉仙楼?小弟有些文章上的事情,想请教高兄。”
新科进士们太多,大家都是同年。高耀祖一时有些认不准眼前这是哪一个,但还是还礼:“年兄,请。”随他去了醉仙楼。
黑衣少年身后立着一个青衣小厮,脸色蜡黄,一双眼睛却滴溜溜的,甚是灵动。他露出一个脑袋来,小声说道:“我家少爷不是你年兄,他落榜了,是吧?”
——这黑衣少年和青衣小厮自然就是顾清风和十一了。十一本来答应了顾清风听他的命令行事,此刻却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顾清风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给我等着。
高耀祖看在眼里,偷偷发笑:“看来这位兄台也是好脾气的宽厚人。”
顾清风瞥了十一一眼:“可不是吗?总不能跟刁奴一般见识。”
十一气得脸颊鼓鼓的,知道要以大局为重,只得自己生闷气。
醉仙楼客人很多,他们好不容易才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等了好久,酒菜才端上桌来。高耀祖这些天常常吃席,大鱼大肉见得多了,也不稀罕,还觉得油腻腻的反胃。所以,当他看到对面的落榜少年对着满桌酒菜毫无食欲时,也能理解。
顾清风瞪着那一碗蛇羹,他强忍着胃里的翻滚,才没有吐出来。高耀祖怎么连蛇都吃,他点的什么菜?
十一看着不对,慌忙给顾清风手里塞了几个鲜果。
高耀祖还在说道:“兄台有所不知,最近鱼肉吃的厌了,这蛇羹是新鲜的。小弟在青州老家的时候,幼年嘴馋,就偷偷抓蛇来烤着吃,这可真是人间美味啊……”
顾清风拼命忍,终究是没忍住,他掩了口道:“高兄少待,小弟去去就回。”他飞速下楼,一路狂奔,很快不见人影。
十一看得直乐,终究还是不放心追了出去。
高耀祖看看蛇羹,突然明白过来,原来那个落榜少年是怕蛇啊。他叹了口气,暗想,那少年到底是富家子弟,连虫蛇都怕。不过富家子弟又怎样?科考凭的是真本事,他不还是落榜了?
想到这里,高耀祖对顾清风就多了些同情。他端起蛇羹,咕嘟嘟喝了一大口,真是人间美味。
等十一找到顾清风的时候,他正在一个空无一人的角落里干呕。
十一给他递了水过去:“你为何非要请他喝酒呢?你又不喝酒,就算非要喝酒,你为什么不自己点菜呢?这下好了吧?吐啊吐的,不是,我说,你就那么怕蛇肉?”
顾清风刚刚平静一点,听到“蛇肉”二字,想起桌上的蛇羹,又吐了起来。
十一看着好笑:“终于知道你怕什么了,来来来,别吐了。”
顾清风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他脸色发黑,一直不说话。
十一怕他生气,忙推推他,小声道:“你本来想跟他说什么的,告诉我,我去说。要不,我们晚上去给他托梦也行,不用你委屈自己,当面告诉他。”
顾清风瞥她一眼:“你?不用了,我说了,这件事交给我,我肯定能办好。”他就不信了,一个高耀祖他还对付不了。
十一失笑:“行行行,交给你。”反正,她总归是相信他的。
顾清风再次回到醉仙楼的时候,自动屏蔽了嗅觉。他对高耀祖拱手微笑,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高耀祖早让人撤下了蛇羹,面带关切:“兄台无事吧?方才是小弟之过了。唉,若是兄台早些告知小弟,也不会……”
顾清风摆手:“无事,来,喝酒喝酒……”
十一早把顾清风面前的酒换成了甘冽的泉水,延年益寿,利于修行。
顾清风向高耀祖问了一些比较简单易懂的题目后,便装作醉酒了。
高耀祖面上含笑,心里却颇为不屑,这么简单的都不会,可见是个草包。但他还是耐心作答。
顾清风一直口中称谢,过了一会儿,却八卦兮兮地道:“高兄,你知道吗?听说梅翰林要把女儿嫁给他外甥宁韫了。”
高耀祖含笑听着,心里却道:“人家儿女亲事,跟你有何关系?怪不得不学无术,原来心思都用到别的地方去了。”
顾清风又道:“高兄,你可不知道,那梅小姐不但是个美人,可还是个才女呢,写的一首好诗呢。”
高耀祖心道:“你如何知道写的一首好诗?”他很快明白过来,想必这梅小姐并非闺阁严谨的人,既然美貌与才情都流传到外边了,可知不是什么好姑娘。他又想到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宁韫,为他不值,可惜了一个好儿郎,被这样的表妹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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