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摆着一碗粥,手握着汤勺在碗里来回搅动,半天也不吃,眼睛却盯着她,看她小小红唇一张一合,有擒住她的小嘴,砸一口的冲动,她猛地抬头,看他盯着她看,眼睛直直的,再看两旁侍女,都别过脸,抿嘴笑,她嗔怪白了他一眼,他才醒过神,憨憨地笑了。
吃过早饭,她进里间换上正装,她出来时,他早已穿好大衣裳,耐心好性地等她,她往出走时,他盯着她双腿,把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夜里一番折腾,她身子酸痛,下.体有肿胀之感,走路细微带出来,被他瞧破。
他有点后悔,昨晚洞房之夜,太冒失了。
他不骑马,陪她乘大轿子入宫。
她昨晚没睡好,马车一晃悠,她头搭在他肩头,他偏头摸摸她脸颊,“睡吧,到了我叫你。”
她忽然想起,坐直身子嘱咐道:“王爷,太后面前不能说漏嘴,唤我王妃,我唤王爷。”
他笑了,一把揽住她的香肩,“放心吧,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没人欺负你。”
他取笑她,“你还是我当初见的那个牙尖嘴利没规没距的女子,现在怎么这般胆小?”
她往他怀里拱了拱,“谁让我喜欢上一个人,从此就小心翼翼,生怕那人会不满意。”
她细语莺声,划过他心头,痒痒的,还未来得及做什么,轿子停住。
“恭请王爷,王妃下轿。”
他气恨,帮她缕了下有点乱的发丝,强烈的饥饿感。
☆、第一百零九回
沈绾贞和赵世帧轿子直抬入后宫,在慈宁宫门前歇轿,走出轿子外,沈绾贞望了一眼,巍峨壮丽的慈宁宫,长长吸了一口气,缓解紧张情绪,赵世帧看着她,目光满是温柔和鼓励,抓住她的手,紧紧攥住,牵着她往宫门走。
“王爷和王妃到了。”太监一看见安阳王的大轿,一路小跑,回太后。
二人上了台阶,那进去回禀的太监从里面跑出来,“太后娘娘宣
王爷和王妃进殿。”
沈绾贞的手让赵世帧攥着,心里不自在,怕太后不满意二人亲昵,就要抽回手,怎奈赵世帧攥得紧,抽了几次,没抽出来。
当二人转过富贵牡丹苏绣屏风,她猛地一下把手抽出来,就见郭太后高座明黄锦塌,正在往门口看。
郭太后虽贵为太后,也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和婆婆心理,她不能当着太后的面跟她儿子过于亲昵,让太后不喜。
沈绾贞故意放缓了一步,去半步跟在赵世帧身后,赵世帧明白她的用意,心中好笑,径直上殿。
太监已铺上褥垫,二人同跪下,行叩拜大礼。
“好了,石头地怪凉的,都起来吧。”郭太后比婚前态度和蔼多了。
二人行过礼,谢坐,赵世帧坐在上首,沈绾贞挨着他坐在他的下首。
“昨儿累得够呛,不是说让你们晚点过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郭太后嗔怪,心疼儿子,心想,大概一夜没睡好,还起个大早。
“是王妃着急给母后行礼,崔着过来。”赵世帧是替她在母后面前说好话,沈绾贞瞅了他一眼,心里感激他时时刻刻为她着想。
郭太后看一眼儿媳,“安王妃昨儿也累得不轻。”太后看样子对她懂事还算满意。
沈绾贞欠身,“王爷婚事,母后操心最多,臣妾托母后的福,得以清闲自在,若说累,母后最是辛苦。”
给沈绾贞娘家的聘礼,是太后一手操办,和皇后商量拟定聘礼单子,这笔聘礼当然该由宫中出,不能由王府出,皇家娶媳妇也同民间一样,为聘礼的事,郭太后是煞费苦心,务求最好,皇后乐得奉承太后,度着太后的意思办,沈绾贞这几句话,太后听着心里舒坦。
“知道就好,哀家就没白操这份心,别以为哀家总是故意难为你媳妇。”这话是对她儿子说的,太后意思是看我对你媳妇多好,你还不领情,为你媳妇忤逆母亲。
赵世帧嘿嘿笑了,“儿臣知道,母后母仪天下,怎会是普通妇人可比。”
郭太后笑了,儿子这句恭维奉承话把她抬高了,她心里妥帖,连带对儿媳态度和蔼起来。
“今后有王妃替哀家照料王爷,哀家也就放心了。”
沈绾贞忙起身,恭敬地道:“臣妾谨遵母后命,定当尽心竭力,不辜负母后信任。”
“日后都是一家人,王妃不用太拘谨。”郭太后看沈绾贞由于紧张,大气都不敢喘,诚惶诚恐,几次拿眼睛看儿子,看儿子脸色行事,她曾担心儿子是软柿子,被媳妇拿捏,没有主见,现在一看,沈氏也不像她想象中骄纵,她个性刚烈,却也有贤惠女子温顺一面,对她有了几分好感。
郭太后又对儿子道:“王爷已经成婚,哀家已同皇上说了,朝堂的事,也该多上心着点,替皇上分忧。”
“母亲,朝中大事儿子不感兴趣,如果母后非要儿子学点什么,让儿子回去考虑考虑。”
安王是个封号,代表一定的尊贵地位,但是相应担任一些官职管些事,才有真正的实权,郭太后对儿子的期许很高。
沈绾贞坐在赵世帧下首,从他说话语气听出,丈夫并不热衷朝堂之事,而且一直刻意回避,初见时,她直觉他桀骜不驯表象下,隐藏很深的东西,那么现在她或多或少知道那是什么。
“这也好,你新婚,先歇息两日,等想好了告诉我。”郭太后不太满意,可儿子不想干的事,强迫不了,就像娶妻之事,最后还不是由着他,儿子个性低调,无心政事,媳妇的话,可能比她这做母亲的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