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秦安低头望着乔荔枝。
也不知为何,他下意识的对乔荔枝很信任,呆在她身边似乎很舒服,连在梦境中折磨许久的痛苦都不再出现。
乔荔枝想了想:“去灵田呀,还有去洞府,我姐姐她又快要突破啦,对了,你还是她师父呢。”
秦安没从记忆中翻出关于任何徒弟的线索,皱眉应下,待见到乔曦后,才觉出有些荒唐。
“徒弟?”秦安转身看向乔荔枝,“小师妹?”
以他师父的古板性子,不可能让姐妹俩差了这么大辈分。
乔荔枝惊觉自己马甲被扒,支支吾吾的辩解不出,只好用眼神向乔曦求助——秦安是惊仙阁离唯一肯上当受骗的人了,其他弟子都不好骗。
乔曦无奈,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师父,我原本是记在虞阁主名下,他说您早晚都会回来,我……”
“我从不收徒弟。”秦安打断她。
乔曦愣住,她从储物袋中取出秦安的修炼手札,抿唇说道:“这是虞阁主交给我的,未经您允许,实属冒昧。”
她并不强求一定要拥有一位厉害的师父,这么久以来,跌跌撞撞的修炼,她也并无过分借助外力。
如果秦安不愿,她不会纠缠。
秦安望着手札上熟悉的字迹,眉心隐隐作疼,越是努力的想要辨清记忆,那段缺失掉的空白便愈发明显。
他很有可能失去了一段记忆。
“白术今岁几何?”秦安没接手札。
“我知道!”乔荔枝连忙说道,“白术有好几千岁啦,我,我也有好几百岁那么大了,嗯,两百多岁!”
爱丽丝两百多岁的时候,个子也跟她差不多高,她才没有胡编乱造,年龄都是有根据的。
乔荔枝一本正经的绷着小脸。
秦安点点头,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随口道:“既然是师弟定下的,你便收着吧,另寻吉日再行拜师礼。”
乔曦若有所思的应下。
同门师兄弟之间,连年岁几何都记不清楚吗?
……
玉碎峰上,白术因莫名其妙降下的辈分而倍感恼怒。
“二师兄,都怪你!你也不管管你徒孙!小小年纪就胆子这么大,还敢忽悠大师兄!她现在跟你都要同辈了!”
虞风漫不经心的饮了口茶:“她还是很乖的,下次见面,一准儿叫我师祖。”
白术气得瞪眼:“那我呢?她竟敢对我直呼其名!!!”
“白术啊,”虞风笑眯眯的拉长语气,“你年纪不小了,成熟一些,不要跟孩子计较,连大师兄都觉得你顽劣,这么些年,也总该改改脾性才是。”
白术气得老脸直抽抽:“你还跟我提大师兄,他刚醒过来就跟着折腾,也不怕那身子骨撑不住……不过,大师兄好像有点怪怪的。”
但他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虞风思索片刻:“大师兄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跟你多说几句,能说你顽劣,已是很亲近了。”
“二师兄!”
白术听他一句一个顽劣,只觉得老脸滚烫,忍不住抱怨道:“我都多大年纪了,他还好意思说我顽劣?还提师父……师父都仙逝多少年了?”
虞风瞬间顿住。
按常理来说,大师兄被困在魔族多年,应当有不少话跟他们说,可他醒来后却并无任何表示,甚至连过问都不曾过问一句。
哪怕大师兄性子再冷淡,也根本不可能视而不见。
“大师兄他……”虞风脸色古怪,“恐怕还有点问题。”
白术眼中满是茫然,问题?什么问题?
虞风却没跟他说起,转身消失在大殿中:“我去找找丹方,重新炼一炉丹出来,师弟顽劣,早些去修炼吧。”
白术气得直翻白眼。
年纪一大把了,竟然还有人敢说他顽劣!
哼!
在白术一个人生闷气时,乔荔枝正带着秦安在惊仙阁上下狐假虎威,从武器阁出来便直奔灵药山,再从灵药山跑去刑堂……就差把“我上面有人”几个大字写在脑门上了。
秦安看破不说破,任凭她带着四处闲逛,过去了这么多年,惊仙阁却好像什么都没变,山脉依旧是那些山脉,房子依旧是那些房子,唯有许多面孔十分陌生。
还有一些本该出现,却并不曾出现的面孔,无人提及。
“秦师伯,你总算是醒了!”宋泽激动不已,“魔尊那王八犊子没伤到您吧?他那些歹毒手段,大多会留有暗招,您还是得多加小心。”
秦安面色平静的点点头。
“宋长老,您帮我再补补剑呗,灵石我明年补上,一定补上,您放心!”有弟子隔着老远便跑来献殷勤,宋泽气笑:“滚!二百年前欠下的灵石还没还清呢,现在还有脸赊账……你当我这儿是善堂啊!”
秦安看向宋泽,随口道:“灵石而已,去玉碎峰领吧。”
这一晃也不知多少年的功夫,连宋泽都混成了长老,想来其他人的变化更大。
秦安在惊仙阁走走停停,一路用神识查探过途径的洞府,对惊仙阁的状况也有了大致的估量。
回程时,乔荔枝遇上了一个许久未见的熟人。
“荔枝,我去洞府找你,却只见了乔兄一人,”叶梧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小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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