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谢瑾瑜的母亲看向自己的相公,而谢瑾瑜父亲沉吟了一会儿,还是紧皱着眉,低头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瑾瑜,你确定这人你真的认识吗?我们怎么没见过?”
“认识的,‘他’似乎是我学堂的一个同学哥哥。”
谢瑾瑜肯定的点了点头,又道,“听我同学说,他哥哥很惨,父不疼娘不爱,有时候精神也有些不正常,常说胡话。”
“是吗?那可真可怜。”
谢瑾瑜的母亲自然相信自己儿子的话,毕竟现在的阮烟因为从树上摔下来,身上沾了许多灰尘,头发也乱糟糟的,还真符合神经病的形象。
她看着阮烟戒备的目光散去,多了几分同情,而他父亲虽然没说什么,但显然态度已经软化了。
阮烟顶着两人同情的眼神,心下抽抽,尽量装着有些神经不正常的模样,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谢瑾瑜。
可以的,她现在是百分百确定这小屁孩就是他了,小小年纪就这么腹黑了,鬼点子一套一套的,硬生生的让她留了下来,认了个熟脸。
阮烟不得不佩服,可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得劲了?
你说,她这都是为了谁?
从树上摔下来身上狼狈不堪,脑袋还在疼,然后还要被谢瑾瑜石子打腿,又要被他父母赶,还误以为是坏人,要不是她是被强制送进来的,说不定她就不干返程了。
阮烟郁闷的撇了撇嘴,好在之后的待遇因为谢瑾瑜的这些话变好了,一下子从‘心怀不轨之人’变成了‘坐上宾’,换上了一件新衣裳,然后又被好吃好喝的招待,渐渐的,她心底的恼怒憋屈也消散了。
阮烟就这样在谢家住了下来,谢家的确是个大家族,不说家里的奴仆多少,房间的装饰摆件就连地毯都透露大家族丰厚的底蕴气息。
阮烟跟着沾了光,享受了奴仆伺候的潇洒日子,差点忘记了正事,幸好谢瑾瑜天天在她眼前晃悠,让她陪玩,否则还真有点醉生梦死。
阮烟是不可能陪着小屁孩一起玩的,谢瑾瑜虽然年纪小,但智商很高,真香的和他玩了一次捉迷藏被瞬间找到后,她就彻底对谢瑾瑜的游戏失去了兴趣,致力于给他讲故事,讲的就是灵界真实的事情。
她虽然不清楚谢瑾瑜为什么没有了自我意识,但也明白这样下去根本不可能破境,只能尝试多和他接触,讲一些不属于幻境之内的事情。
渐渐的,阮烟发现谢瑾瑜的嘴里偶尔会吐出一些属于幻境之外的词,她惊喜的看着他,只觉得这方法有用,但还没高兴的太久,过两三天后,谢瑾瑜就开始抿着小嘴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她,“一个女人,可恶,竟然拿我的储物袋,看我不抓到她。”
阮烟咽了咽口水,嘴角的笑就生生僵硬在脸上,这事她都没告诉他,他怎么就想起来了呢?
其他属于她的好事,怎么就没听他说过?
才想着这个,下一秒阮烟又听到他说,“师弟真讨厌,最好离我远点。”
阮烟:“……”
心碎了……
就没有她的好话吗?
阮烟愤愤的盯着他,可小谢瑾瑜丝毫没有被注视的自觉,肉嘟嘟的小脸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师弟说的话还挺好听的,小嘴叭叭的挺会说。”
虽然这并不能算什么好话,但被虐多了的阮烟突然诡异的有点欣喜,不过她笑容维持一会儿就没了,因为下一秒小谢瑾瑜毫不客气的踮起脚捏她的脸,“谁叫你笑的?和我去玩游戏!”
阮烟被捏的龇牙咧嘴,要不是她坐在椅子上,才不会让他有可乘之机,她正想和他说不去之时,房门‘嘭’的一声被人推了开,下一秒谢瑾瑜的父母急急忙忙的抱起了谢瑾瑜,不过,他们还是没有忘记阮烟,“公子,谢家大难来临,你赶紧离开这里吧!”
“等等,什么大难?我不能走,我要留在小瑾瑜身边。”
不好继续叫谢瑾瑜师兄,阮烟便跟着他娘这样叫了起来,在这里住了小半个月也习惯了这个称呼。
谢瑾瑜父母眉头紧皱,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已经屏蔽了谢瑾瑜的听觉,所以才敢这么放心的和阮烟解释,不过,现在时间紧急,也不确定能不能逃跑,便道,“你跟我来。”
“相公,这?”
谢瑾瑜母亲似乎想说什么,但男人对她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们儿子也算有个照应。”
这话一落后,谢瑾瑜母亲瞬间没话可说,男人抱着谢瑾瑜,女人牵着他手,解开了他的听觉禁锢,温柔的对他道,“儿子,我们先玩个捉迷藏,你和元晏躲在一起,等我们来找你们,注意一定不要说话啊,不然我们就不来找你了。”
谢瑾瑜尽管年龄小,但这些日子见家里人经常来往有巡查之人,也明白有什么不对,可惜此刻他并不意识事情的危机,只隐隐觉得不能让他父母走。
“不要,我不想玩。”
他扯着母亲的衣袖,抗拒的摇了摇脑袋,谢瑾瑜母亲只是微微一笑,爱怜的在他脑袋上印了一个吻。
走走停停观察了一会儿,谢瑾瑜父母妥善将他送进一个地窖,将一串储物戒指挂在他脖子上,然后让阮烟紧跟着去,又细心的放好大量水和食物,郑重其事的嘱咐阮烟照顾谢瑾瑜后,便毅然决然的关上了地窖门。
地窖之外,谢瑾瑜父母对视了一眼,温柔一笑,对着地窖放了许多隐藏躲避的结界,又用其他挡住,确定完完全全没有破绽后,才携手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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