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只见看似柔弱的女人将桌上茶缸里的水泼了一桌,然后狠狠拽过那人的衣领,将他的脸悬在一汪清水的上方。
“艹你干什么!”她动作太快,一众人根本没反应过来。等有人回过神,举着拳头过来想要扯开她,只见谷清娴拿起桌上碗口大的搪瓷茶缸,像捏易拉罐一样,单手捏皱起来,丢到地上生生给地面砸出个坑。
几个大男人脚步一顿,眉头不禁都皱起来,他们手劲大,但也做不到单手将搪瓷缸捏成这样。
犹豫的工夫,谷清娴转回头,冷声对被自己摁着的男人说:“不如你先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那男人现在心慌得要命,看起来如此柔弱的女人,单手钳制住他的衣领,半扼着咽喉,他竟然全身都使不出力气,没有半分还手之力。
这是什么怪物?!
他涨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说:“我、我错了老板,刚才是、是我嘴贱。”
谷清娴又加大一点力:“嗯,所以你是什么德行?是会用嘴指点江山的德行?还是你自己没本事却用恶意揣测别人的德行?”
男人用尽所有力气摇头:“我说错话了,不敢了……你、你饶了我吧……”
毕竟是法治社会,虽然是杀鸡儆猴,但也不用真的把鸡杀透。谷清娴松开他,男人一时失去受力点,脸砸在桌上,满脸满身都是水。
他狼狈地爬起来,不敢再多说话。
她冷着脸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收拾东西立刻给我滚。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走进这里,你们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其他人被她刚才的气场镇住,一个个灰溜溜地走了,如果说他们之前还有回来使坏的心思,现在暂时都不敢了。
他们是要过自己日子的人,不至于为一个工友强出头,搞出什么大事来。
谷清娴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抬手给机器加上保护的结界,同时留下一缕灵识。
本来想着把人赶走就得了,他们口无遮拦,也怪不了她。
谷清娴想到凌希每次憧憬地看着自己说“清娴你好温柔啊,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不自在地摸摸鼻尖,理了理衣服。
刚才不怪她,对吧……?
不过这件事提醒到她了,厂子这边没有她放心的人打理,似乎容易出乱子。
而且她刚才撵走好几个人,工人少了,得招新的人来。
谷清娴揉揉眉心,她真是一点都不想管这种事。
这时候她忽然想起徐林,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来,给他发去消息。
徐林十一前刚发了一笔丰厚的奖金,可惜他自己没时间享受,拿了一部分钱送女朋友和双方父母出去玩,自己苦兮兮地在公司加班。
也不是特别苦,他加班是自愿的,就是想多学点东西。
之前仗着身上有项目,工厂那边基本被他摸明白了,现在有个企业家上门合作,想和辉吉在外地合作办厂,他想试试去争取项目,现在正查着资料研究建厂相关的知识。
徐林忙得头昏,闲下来喝口水,看到有新消息还以为是女朋友给自己发美景图,见到是谷小姐,他连忙放下水杯查看。
谷小姐似乎遇到了一点难题,问他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徐林看着消息思索,谷小姐的加工厂还在起步阶段,人员把控很重要。
他突然想到前阵子接触过的一个厂里的老员工,下周就要退休了,不过他自己闲不下来,还想再去找点活做。
那个老员工他见过很多次,人不错,对他多有照顾,而且擅长管理。如果他愿意退休后去谷小姐那边帮忙,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徐林把情况和谷小姐说了下,又去老员工那边探了探口风,感觉有戏,便把联系方式给了谷小姐。
谷清娴联系到人,大概了解了下,对方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忠厚老实又有一定能力。只是因为厂里上面的领导没有退位,他一直熬到退休也没能往上走,干脆退休回家,打算照儿女说的,找个清闲些的工作。
谷清娴上门说自己需要一个能管理全厂的副厂长,他难免激动,确认了几遍是不是真的。
虽然想要招聘他的是个年轻姑娘,但老员工眼光毒辣,知道这人不能小瞧。辉吉新品的生产他有参与,这个姑娘手头有资本,人也有能耐,他敢跟着她干。
老员工权衡利弊答应下来,谷清娴松了口气,算是解决一大难题。
此时距离水果店开业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了,她将租来的货车开到店附近停下,看到店门口几个员工都已经到了,有几十个人排队,还有几个媒体记者模样的人。
谷清娴从车上下来,那些记者见状立刻围了过来,争先恐后地想要上前采访。
她顿了下,回手从车上抽出一根不知道哪里来的长棍在身前快速盘转。
长棍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任谁都知道现在凑过去绝对要狠狠挨一下棍子。
记者们没想到她的应对如此硬核,一时间没人再敢靠近,一步步向后倒退。
谷清娴转着棍子来到店门口,随后长棍猛地击在台阶上,想要跟上来的记者刚一脚踩上台阶,脚竟然被震得发麻,随后心里猛地慌乱起来,不敢再前进一步。
她倒不是真要对谁动手,她要做的是在记者追上来的过程中释放灵气气场,让他们从内心中恐惧,不敢再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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