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能引起他宝贝对他几分怜惜,他不介意示弱。
若他示弱,他的宝贝,对他关心会不会更多一点?
他不知道这宝贝是怎么来的,但他潜意识知道,这水晶球是独属于他的宝贝,只属于他,不会离开他,抛弃他,虐待他。
他捧着宝贝,脸贴了上去。
水晶球冰冰凉凉的,温度适中,不会寒凉得刺人,也不会暖得让人热,一切都那么恰好,合他心意。
云散雨收,外边动静终于消停。
裴惜惜放下双手,怜惜地摸摸她师父的头。
她再次恨自己不是时魔,若她是时魔,就能回到过去,陪她师父长大了。
衣服摩挲窸窣声起,那两人穿好衣服。
男人开口道:“容容,你随我离开吧,我带你回柳家,我以道侣之位与你结契。若是你愿意,咱们可定天契,生死永不分离。”
女人点点男人的胸膛,娇笑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还要等孩儿他爹回来,我这一生,只会是他颜新的道侣。”
“可是颜新那王八蛋,和你姐姐云想想已经在一起了。他多年夙愿得偿,又哪会想起你?”那男人骂道。
偷听的裴惜惜:“……”
她师父的父母,感觉关系很复杂的样子?
一帘幽梦?
女人凑过去亲了男人脸颊一下,腻在男人怀里,笑道:“我不也与你双宿双飞?他与云想想在一起时间长些,我与你在一起的时间,也长些,不好吗?”
男人听出女人话里意思,若颜新回头,女人便会回到他身边。
“你真不能放弃他?”男人哀求地问。
女人嬉笑道:“他是我从小到大的执念,我爱了他那么多年,怎么舍得放弃?”
“可是那王-八蛋,在云想想失踪时,将你当替身,又在云想想回来时,不顾你怀孕,抛弃了你,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等他?”
裴惜惜:“……”
不是好像,是真的复杂。
她师父的母亲是个人渣,她师父的父亲是人渣中的渣渣。
她仰头望着她师父,伸手抱抱他。
摊上这样的父母,真的是。
颜今歌将裴惜惜抱得更紧一些,面上并无多少情绪变化,哪怕得知自己父母间这么劲爆狗血的事,依旧面无表情。
外边,女人竖起食指,堵住男人的嘴,道:“乖哦,不要再说惹我生气的话。他对云想想,只是一时求而不得,他最终爱的只会是我。你等着吧,他和云想想,长久不了。”
云想想那么骄傲的人,又如何能做到和她一样,俯身迁就他?云想想越是高高在上,越是对颜新要求颇多,颜新就越会怀念与她在一起时的舒适时光。
她和颜新在一起时,处处照顾他的心情,处处以他为先,云想想如何能做到?
所以她笃定,颜新和云想想,长久不了。
当爱意磨灭,颜新便会回来她身边了。
念及此,她推推柳真,道:“你走吧。”
“那我呢,你和我的这些时光,都是假的吗?这段时日,你不快乐吗?”柳真颤抖着声线,问。
女人笑道:“我是女人,我有需求,而你也恰好馋我身子,这不是一拍即合?”
她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也别说得自己有多深情似的,你妾室、红颜知己不少,少了我,你柳大少爷还缺女人?”
见男人面容痛苦,又似有话说,她不耐烦地打断,“行了,若是再这般作态,就别过来了。”
男人只得离开。
裴惜惜听到这里,暗自摇头,听起来,这女人还算看得透,也比较自我,被抛弃更没守身想法,怎么行事那么疯狂,对自己的亲儿子,漠视不说,还虐待,真是个疯子。
而且,听起来她还爱着她师父的父亲,那对流着她爱的人骨血的颜今歌,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不该爱屋及乌吗?
裴惜惜想了片刻,实在想不出理由,只能道,疯子的行事准则你别猜。
她再次怜惜地抱抱她师父。
摊上这么对父母,她师父幼年还不知吃了多少苦。
“出来。”外边那女人娇笑着开口。
她的声音沙哑,不难听,却别有一番韵味。
思及上个幻境,这女人不分青皂白地将她师父捆起来淋雨,裴惜惜顿时警觉,这女人要做什么?
察觉到裴惜惜的紧张,颜今歌按按怀里的裴惜惜,似是在安抚。
他推开小门,从立柜中走出,站到那女人身前。
那女人坐在床头,身姿妖娆,她面上带着余-韵后的潮-红,媚-态横-生。
她穿着一身轻薄的翠衫,全身肌肤若隐若现,裸-露在外的肌肤,红痕点点,似雪地绽开的梅花。
她笑望着颜今歌,道:“野种,今天的事记住了吗?”
颜今歌点头。
那女人抽出一根玉质的烟杆,塞入烟草点燃,吸了一口。
烟雾袅袅中,那女人躺在床-上,愈发慵懒多情。
颜今歌一双眸子长得像她,纯正的标准眼,似是经过精雕细琢,才长得这般精致。她一张唇微薄,虽说美人唇珠,她没有唇珠,容光却不逊于那些有唇珠的美人,她唇形姣好,似上弦弯月,不用唇珠来修饰立体感,一切都恰到好处。
而正正因为她没有唇珠,那张薄唇,才显得那般薄情妩媚,让人担忧她是吸引飞蛾的那团火,却又忍不住靠近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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