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水寨最高的那座山上,修建了一座狭窄的古庙建筑,门口立着两个怪异的大头石墩,不过,这古庙顶上破开了一个洞口,鲜红的液体从那古庙破开的洞口不断涌出,很快,古庙周围的黑色土地就积了一滩红水。
闫水寨的村民们聚集在这古庙的周围,个个脸上写满了惧色。
“这个月的山神新娘没能送到山神那里,所以山神发怒了,这就是山神给我们的警告!”
“对,我们要是再不将新娘送去,我们闫水寨可就真的糟糕了……”
“要不……我们还是送秀秀过去吧?”
……
听到有人说要送秀秀去山神那里,秀秀的爹立马就发起火来:“明明说好了让那个女人代替秀秀去山神那里,怎么现在又要让秀秀去?”
“这不是没办法找到那个女人吗?她躲在那暮律的屋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暮律是妖怪的化身!”
“是啊,今天过去找人的涛子他们这会儿都没回来!”
“他们在那里!”
正在村民们一筹莫展之时,其中有人发现了站在后面的季菽函和暮律,一行人见状,极快围拢过来,很快就将季菽函和暮律团团围住。
“这个女人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快去叫族长!”秀秀的爹见到季菽函是最激动的,他的眼神无不在吐露,他现在就想把季菽函抓到送去山神那里,这样,他的女儿就能逃过一劫了。
很快,族长就从神庙后面出来了,看到季菽函和暮律的时候,族长的目光随之闪了闪:“暮律,没想到,你竟然主动过来了。”
“暮律是看到天色不对,担心你们的安危,这才赶过来的。”季菽函回忆起暮律看到天色骤变后紧张的神情,虽然他被闫水寨的人赶出去了,但是暮律还是很担心他们的安危的。
“哼,别装了!暮律杀了涛子他们!”站在村长旁边的男人激动地喊叫起来。
这话一出,周围的村民们都大惊失色。
季菽函垂在身侧的手轻颤了一下。
涛子哥和他兄弟的尸体,魂灵也才刚刚将其掩埋没多久,村寨里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
想必,说话的这个男人之前就一直匿藏在暮律住处附近,暗中盯着季菽函他们,他这会儿回来,估计就是在给族长汇报他看到的情况。
“暮律,当日你害死了涂爷爷,我们让你离开村寨,没想到,如今你竟然再度对闫水寨的村民动手……”族长注视着暮律,语气里竟然带着几分失望。
在听到“涂爷爷”的时候,季菽函分明看到暮律眼里的光彻底地寂灭了下去。
“涂爷爷的死,和暮律一点关系都没有。”季菽函站起身,有些恼怒地看向了闫水寨的族长。
“暮律就是个妖怪!他开口说话就能把人给害死,当年害死了涂爷爷和村民,如今又害死了涛子哥他们!我全部都看见了!”
族长身旁的那个年轻男子再度跳起来,怒气冲冲地冲着暮律嚷道。
闫水寨的族长盯着季菽函看了一眼,神色幽暗:“涛子哥的事情,暮律必须负责,还有这个女人,今天一定要把她送到山神那边去!否则,我们整个闫水寨都要完蛋。”
族长的话刚落音,旁边就有两个男人就很快站出来要对季菽函动手,暮律举起了手里的弓箭,极快起身挡在了季菽函的面前。
“暮律!”族长看着暮律的脸孔,咬牙喊出了他的名字。
可是,暮律神色漠然地对上族长的眸子,什么话都没说。
“寨子里面,现在乌云密布,大雨滂沱,神庙破裂,还出现了血水,这一切,都是山神的警告!”族长咬着牙,情绪依旧激动:“暮律,不管怎么说,你生在闫水寨长在闫水寨,你就愿意这么眼睁睁看着我们所有人赴死?”
呵。
季菽函听完族长的话,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刚开始他们还在口口声声骂暮律是个妖怪,这会儿却又对他进行道德绑架,说什么闫水寨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姐姐。”暮律的声音很小,他凑近了季菽函的耳朵,压着嗓子说的。
季菽函转过脸,看到暮律那张冷寂却又充满了温情的脸孔,就算是现在这样的境况,他还是担心自己的声音会让其他的人受伤,所以他才会这么小声。
“你来说吧。”暮律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
“我愿意去山神那里。”季菽函抬起头,看向了前面的村民。
听了季菽函的话,村民们都吃了一惊。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不是一个人去,我要暮律送我过去。”季菽函接着说。
“不行,上次送你过去就是暮律把你救走的,他要是和你去,又把你弄回来怎么办?”族长身旁的男人再度叫嚣。
季菽函冷哼一声:“如果我不想去,你们现在也根本没办法将我送过去,我又何必答应了你们又反悔?不是多此一举吗?”
“谁知道你们要玩什么阴谋诡计……”男子原本还想说什么,族长抬了一下手,截口打断了男子的话:“阿琦,少说两句!”
阿琦只好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暮律是什么样的人,寨子里的人都清楚,他现在要是开口,我们谁还能活?”族长冷着脸问。
村民们面面相觑,交换着眼色,谁都没有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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