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非常混乱,身上戴着关押野兽钥匙的守卫直接被女棕熊扭断了脖子。
铁笼一个个打开,无论是兽人幼崽,还是那些已经毫无理智的,饥饿了数天的猛兽,全都一股脑冲了出来。
所有冲上来的猎人族都在对付这些到处撕咬人的猛兽,而屋子里喝酒的陆英围听到了声音,摇摇晃晃地跑出来的时候,院子里,院子外,整个大荫城都因为到处逃窜的饥饿猛兽乱套了。
陆英围喊了一声集合,但是一出门口踉跄了一下,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却根本无法清醒过来。
黑塔扮演兽人的士兵开始撤退,到处都是猎人们被撕咬拖行的嚎叫声。
猎人族善于狩猎,善于群体作战,善于利用捕兽工具。
但是一旦这些因为饥饿而疯狂的猛兽,说不定会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时候,所有人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办法协同作战。
能够镇住人心的指挥,现在跌坐在房门口,口齿不清地喊着什么,却没有人能够听懂。
歩枭听到声音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了这一幕,反应迟钝的要后退,但被一个飞速蹿过来的宽角鹿,直接顶在了肚子上。
陆竹灵手里端着酒壶,一下子砸在了宽角鹿的头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点火,宽角鹿身上烧起来,立刻嘶叫着跑了。
这时候没能化人的兽人族幼崽,都在有序地跟着黑塔的士兵们还有屠烈和女棕熊撤离。
前院的打斗声,尖叫声还在持续着,而屠烈他们已经悄悄地顺着黑塔后面的小路朝着猎人河边撤离。
陆英围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总算是清醒一些,开始组织人猎杀这些被放出来的猛兽。
而屠烈听到他的喊声,正在撤离的脚步突然间一顿。
“屠烈!”女棕熊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厉声道:“快跟我们一起走!”
屠烈却沉默地看了一眼女棕熊,不管不顾地从队伍中折返。
女棕熊咬牙切齿,但没有再喊,迅速带着幼崽们撤离,这时候后院一个房间被宽脚鹿撞起火了。
黑塔的士兵们全都回到黑塔,那些伪装兽人的兽皮,顺手扔进了大火之中。
屠烈兽化四肢,极快地折返,悄悄隐匿在房梁之上,等待时机。
等到陆英围指挥着人抓到了几只猛兽,控制住了院子中的局势,正稍稍松懈的时候,屠烈突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他手掌兽化,直扑陆英围的身后,一手抓住了陆英围的头发,一手长长的兽爪切入了他的脖子,然后猛地一转!
陆英围的脑袋就这么活活被揪了下来。
鲜血喷溅足有一房高,无头的陆英围四肢徒劳地挣动片刻,轰然倒地。
等到陆英围身边的猎人们反应过来,将箭对准屠烈的时候,屠烈已经跃向了房顶,拎着陆英围的脑袋消失了。
有猎人朝着屠烈逃窜的方向追去,屠烈却又飞速地折返城主内院。
他脚步落地无声地从抢救火的人前面一掠而过,来到了陆珠的窗前。
正在床上躺着的陆珠,听到了摇铃的声音。
她本来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连距离她不远的房子着火都没能让她起身。弹幕正为她着急,催促她着火了赶快跑。
她却在听到铃声的时候起身了。
陆珠推开了窗户,一个死不瞑目,还正在滴血的人头,就这么递到了她的面前。
弹幕毫无心理准备,全都吓疯了,嗷嗷乱叫成一团,连直播间都弹出了检测到血腥画面正在处理的警告。
很快人头被马赛克,弹幕却都吓得不轻。
只有陆珠站在窗边一动没动,低头看了一眼人头,又看向了站在跳动的火光背景中的屠烈。
他对陆珠展示了陆英围的脑袋,然后沉声对陆珠说:“他说要揪掉你的脑袋,把你剁了喂狗。”
屠烈说:“我把他的脑袋揪掉了,现在就把他的人头丢去喂狗。”
屠烈看着陆珠,眼神也像是落入了火。
他说:“不要怕,他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陆珠慢慢地,对着屠烈绽开了一个笑,格外的温柔,也格外的信赖。
她点了点头,眼中有一点难以察觉的湿润闪过。
屠烈很快带着陆英围的人头离开了。
陆珠关上了窗户,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但是她双手按在窗户上,低头趴在那儿,好半天都没有动。
没人能看到她的表情,等到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带着虚弱的苍白神色,对弹幕说:“吓死我了……”
她按着自己的心口,钻进被子里,露出半个脑袋说:“吓死我了,你们也吓坏了吧?”
弹幕确实吓坏了,但是他们在要安慰陆珠的时候,却突然间直播关闭了。
声音像小猫一样虚弱地说自己吓坏了的陆珠,在看过了陆英围的人头,在她不远处的房子还在着火,外面到处都是乱窜的野兽的时候,秒入睡了。
这一夜,注定是不安稳的一夜。
烧着的屋子是陆珠的姐姐们的,大火停止在了和陆珠隔一间房的地方。
彻夜未眠的守卫,到处追捕逃窜猎物的猎人们,还有担惊受怕一整夜的淑女们,在天亮之后,全都神色憔悴。
只有陆珠安然睡了一夜,早上准时醒过来。和弹幕打了招呼之后,推开了窗子,看到了城主院中堪称残垣断壁的凌乱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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