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想法,独立又勇敢。”他不看她了,看向别处。电视里还播放着女主角和另外一位即将结婚成功男人相处的戏份,他道,“你很吸引别人的注意。”
郑千橙问:“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扭过头,看着她清秀的眉眼,道,“你话还多,不过挺适合你的职业,伶牙俐齿对你来说是好事。”
“我觉得不够。”她道。
“哪里不够?”他问她。
她将车厘子递给他,自己则换了个动作坐。他随手拿来的抱枕被她掖进后腰处。
她道:“我话已经那么多了,你才只说这几句?不管是我说的够不够,但是你说得绝对不够。”她像说绕口令似的,命令道,“说多点,再说多点儿,说到我烦为止。”
江宋将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抵着太阳穴看她,另只手覆在她手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
他道:“你性格很好,没人会不喜欢你。”
“所以你也喜欢?”她拿脚蹭他。
他轻轻抬脚虚压住她,空气愈发灼热,他倚在靠背上看她:“废话。”
他问:“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听这些?”
“哪些?”
他思索道:“甜言蜜语?”
“是啊。”她道,“好话一句三冬暖,冷言半句六月寒,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说完又笑,“你是不懂,你就是块木头。”
江宋捏了捏她的手,道:“我是缺乏些情调,也不至于你说得那么严重。”
郑千橙刚想回嘴,又听闻他道:“今天送你的花,你一进门就扔在鞋柜上,你说我不好好对待你送的礼物,我好歹给它撑起来了。”说完了突然起身去阳台。
郑千橙微微皱眉,身遭的温热没了。她纳闷道:“你干嘛?”
“我记得阳台这里有花瓶,怎么没了?”他在阳台转了两圈。
郑千橙有些想笑,笑着看他,也不说话。
他反应过来,站在那里,修长一道,问她:“你是不是把花瓶收起来了?”
她道:“你找呗,我这怀着孕呢,记性不好。”
他看她一眼:“你就治我吧。”
郑千橙倚在沙发处咯得一声笑起来,点头:“就是嘛,该治。”
过了会儿,见这男人始终在阳台转悠,她看不下去道:“你就不知道去别的地方找找?”
他微微皱眉道:“去哪儿?”
“厨房。”她笑意盈盈着,拉长尾音,“或者洗手间。”
他径直走向洗手间,拿出被她洗得干干净净的玻璃花瓶,同时接满了水。又把花从鞋柜上抱下来,从抽屉里拿来一把剪刀。
他刚准备剪开玫瑰花束下面的丝带,郑千橙就喝止住他。
他扭头看她。
她道:“一拉就开了,你用剪刀剪它干什么?”
她动作缓慢地起身,抬手扒着他肩头,挤掉他的位置,坐过去,将花也朝自己的方向挪近。
江宋伸过手去把枕头垫到她腰后,问道:“你什么时候休产假?”
郑千橙解开玫瑰花,淡粉色卡纸体积稍稍涨大。她道:“怎么都问我这个问题?该休的时候就休呗,或者等到我体力不支的时候。”
江宋看着她,表情严肃道:“你们单位那么强.权?要等到孕妇体力不支才给产假。”
郑千橙道:“你别怨我单位,这是我的想法。”
江宋于是蹙着眉头看她。
她摆弄着花,继续道:“部门还没成立,我就怀孕了,要是上头早知道我怀孕,还不一定给不给我这个部长当,但是既然给了我,就没有撤回去的道理,一来我尽职尽责,二来我不因怀孕要求特权,我是多么棒一员工。”
江宋表情缓和了些,看她摆弄那些花枝,嗯了声。
她拿起一支玫瑰,放在眼下看了看,道:“这花不错,店家把刺儿都修剪了。”
江宋道:“我让她剪的。”
郑千橙哎吆一声,抬眸去看他,眨了眨眼睛:“你?”
江宋被她这一眼看得些微不爽,道:“我。”
“转性了么?”她道,“从前谈恋爱那会儿也不见你如此贴心,不过你那天不是说你床上表现不错吗?我觉得也就一般般。你有点儿粗.鲁。”
江宋一噎,喉结滚动着,道:“你难道不喜欢粗鲁?”
“谁告诉你我喜欢粗.鲁?”她顿了顿,从方才那句话里咂摸出味儿来,扭头问他,“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喜欢,所以才那样?”
“哪样?”
“别装。”她道,“刚说完就忘,痴呆了你。”
他舔了舔唇,手指握成拳抵在唇角笑了两声,诚恳道:“也不全是。”
她又拿一种哀怨仇恨的眼神盯他。
他如实道:“忍不了,你一哼叫我就忍不了。”
她忽然笑,双颊稍红:“你以前也是那样的。”笑完了继续插花,边插边欣赏,着实赏心悦目。
江宋看着她,不自觉唇角微弯,电视里还放着那电影,他没什么心思看,郑千橙倒是一心几用,互相不耽误。
沉默半晌,他又问她:“今天逛街都买什么了?”
郑千橙将花瓶推远了欣赏,道:“给儿子买了些小衣服,在鞋柜的袋子里,你拿来看看。”
江宋起身拎来包,拿出来看,小小的衣服,还没他小臂长,有浅蓝色条纹,有浅蓝色碎花,最女性化的是衣服米黄色的袜子,他可以套在手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