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凯撒简单地应了一声,侧脸,亲吻她金色的卷发,“我在你这里。”
我在你这里。
小萝拉。
名字代表什么?
我们所称的玫瑰换个名字还是一样芳香。
萝拉在发抖,她拥抱着凯撒,越过他温暖的肩膀,看到不远处的鱼缸。
透明的、硕大的鱼缸中,豢养着拥有漂亮大尾巴的孔雀花鳉,刚才凯撒亲手撒了饵料,丰年虾,最大的丰年虾和孔雀花鳉的腕差不多粗细,像是有骨头一样,孔雀花鳉张口奋力咬住丰年虾,却不慎被卡住边缘,只能借助流水的润滑和重力往下吞咽,任由丰年虾的骨骼撑开孔雀花鳉的口。
世界上总是如此,好像美味的食物总要伴随着艰难,甜蜜总会伴随着搓磨。
萝拉张口,声线脆弱:“凯撒。”
凯撒说:“乖女孩。”
萝拉失神,她趴在凯撒肩膀上,视线因为溢出的生理泪水而逐渐模糊。
像是镜头开了虚化,她看不到漂亮的孔雀花鳉,整个鱼缸和其中的饵料都变得模糊一团,好像整个世界坠入温泉水中,水流中的孔雀花鳉彻底将丰年虾吞掉,柔软小巧的鱼腹鼓起来,如同孕育。这是晚餐的第一只丰年虾,只是开始。
整个世界坠入温泉鱼缸。
啊罗密欧,你的名字为什么是罗密欧;
否认你的父亲吧,抛弃你的姓名吧。
在柔软的旋律中,萝拉下坠,一路坠落在温泉深处,如同一只找不到回家方向的孔雀花鳉,天地如此大,水域广阔,唯一纳入的丰年虾是峰浪中唯一可以短暂依靠的地方。
萝拉凭借着意志力在深夜顽强醒来。
凯撒睡得安稳。
在共浴之后,萝拉喂给他的蜂蜜杏仁糖中含有安眠药,能够让一个成年的Alpha毫无阻碍地睡到黎明。
凯撒没有疑心,他吃下了萝拉用唇喂过来的东西,一粒包裹着安眠药物成分的糖果。萝拉喂的时候忐忑,庆幸凯撒只当这是深吻,咬破了她的唇舌。
萝拉轻手轻脚地下床,她什么都没有拿走,除了凯撒钱包里面所有的现金。
她打开门,外面的两个保镖冲她敬礼,怀疑的目光没有从萝拉身上移开,但因为她的衣着而稍微放松警惕。
萝拉裹着睡衣,金色发蓬松落在肩膀,身上是属于凯撒的信息素味道,嘴唇被咬破了一点点,泛出小块儿的殷红。
萝拉伸手,将耳侧的头发轻轻撩上去,对其中一个保镖柔声说:“请问你可以去买些Alpha专用的安全防护套吗?”
她脸颊晕红,微微低头:“执行官过于勇猛,我们用光了所有的东西……嗯,要最大号,谢谢。啊,对了,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能麻烦你们其中一人去购买吗?”
她故意露出脖子和手腕上的痕迹,属于Alpha和Omega的味道交缠。
其中一名保镖立刻立正:“我明白。”
“等等,”萝拉叫住他,“请保密。”
保镖严肃地说:“收到。”
他走得很快,只剩下一位女性Alpha还在,萝拉私下看了看,稍微退后一点点,有些羞赧:“那个,您可以进来一下吗?我的腿好像受伤了,您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对方没有怀疑,因为萝拉看上去如此娇弱,她就是一个可怜的、刚刚被执行官大人蹂躏过的Omega女性。
考虑到萝拉的体质,她毫不怀疑地进来,但在腿刚刚迈入后,萝拉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裸露在防护手套外的肌肤重重一痛,随即而来的是强烈的麻木感,几乎在两秒钟麻痹神经,她甚至连警铃都来不及发出,张着口,直直仰面倒在地上。
在她视线中,萝拉飞快地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包括鞋子——萝拉在鞋子中疯狂垫了一大堆东西,终于做到和她的身高差不多。
装扮一新的萝拉穿上她的衣服,清了清嗓子,灵活地模仿着她的声线,对着另一侧的同事说:“抱歉,请来一个人与我交班,我想去卫生间。”
躺在地上、被强力麻痹药物放倒的女性Alpha艰难地张口,却只能看到萝拉面色如常地和信号那端的人交谈,冷静离开。
萝拉顺利地从公共卫生间的窗户中离开,她知道下面有监控,尽量避开,贴靠着墙、一路上尽可能寻找能够遮蔽身体的地方。
她太累了。
两条腿都在发软,全靠意志力撑着跑,有东西顺着腿往下落,萝拉不想去深度思考那些是什么东西,干净利落地在一个小巷跳下。
腿刚刚落地,萝拉差点摔倒,车灯大开,刺目的光线照耀过来,萝拉下意识伸手,遮住眼睛,从指缝中,眯着眼睛向外看。
她现在没有多余的武器,只有麻醉剂。
一个摩托车头盔抛过来,萝拉听到熟悉的声音。
是安加斯。
安加斯说:“上来,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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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许久没有做过这样温暖的梦。
他梦到了童年时期,喂养的一只白兔。
那是他唯一一只曾经拥有过的宠物。
兔子名字叫茉莉,是从厨房中救下来的,他只觉着这只兔子看起来很可怜,像是要哭。
八岁时的凯撒喂养这只兔子一年,它一直很乖,不挑食,会主动亲吻凯撒的手掌,身体健康,活泼可爱。
但有一天,这只兔子忽然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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