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好。
没想到形体老师因为下周有个比赛,所以周五才通知,把下周的一节形体课调整到这周六。
这可太不妙了。
形体课上,潘敬尽力偷懒,下课时,仍然疼痛得不得了。
但是她已经习惯了一些,很快就能缓解。
上化妆课时,就算是休息了,然后走出校门,坐上公交。
公交上也可以休息一路,到了红娟那儿时,基本就没问题了。
下午她们俩就能开开心心散步聊天。
上完了形体课后,大家以奇奇怪怪地姿势靠在椅子上。
化妆课老师很理解:“本来这节课应该上比较喜庆的妆容的。”她忍不住笑了:“但是,这个这个妆容和大家现在的样子不适合。”
“今天就简单给大家展示一些病容妆吧。”
“病容,也有轻症和重症,也包括一些其他的病态形式。”
“在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疾病,其实种类不多,下面给大家分析下病症和这种病的妆容画法。同学们要记住,演戏就是演人生,剧情可以荒谬,但你演的人物不能。”
老师拿出之前用过的PPT,给大家展示了一下不同疾病的症状,和化妆的要点。
讲完理论后,老师分了下组:“学号尾号为单数的,尝试模仿下心脏类疾病,尾号为双数的,试一下瘾君子化法。”
潘敬是双号,她很能理解老师讲的要点。
但她的手法不太熟练,最终效果不太好。
老师一个个点评学生,到了潘敬这儿,她笑着摇了摇头:“不行啊,你这样和熬了夜一样。”
潘敬拿着笔记本,虚心记下来老师说的改进项。
这门课结束了,大家顶着乱七八糟的妆容,看到同学,忍不住发笑。
忽然,潘敬想起来,她还得去找红娟呢……
潘敬一慌,看了眼手机,必须要出发了。
她脸还没洗,寝室有点远,陆洄体贴地递给她一只口罩:“如果有事,先用口罩遮一下吧。”
潘敬诚心实意道了谢,就出发了。
潘敬穿了连帽的薄卫衣,帽子一戴,口罩一遮,看不出什么问题。
红娟一定在校门口等着了,潘敬想好了,等到了红娟那里,一起说着话,到红娟宿舍卸个妆就好了。
腿还有些疼,她尽力保持正常走路。
但在外人看来,还是有些跛。
公交车站就在校门口,没等多久,车就到了。
潘敬上车,投币。车上人挺多,她就往里走。
她路过的几个人,面露不忍,悄悄扭头看着这个跛脚女孩。
潘敬找到了座位,安心坐下。
今天太累了,她想先休息一会儿。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潘敬被重重推了一把,忽然惊醒。
一个体型颇壮的阿姨站在潘敬面前,指了指座位,示意她让座。
这个阿姨有些年纪了,潘敬被她那一把推的有些心情不好。
但她看了一眼路标牌子,发现下一站就是张红娟的学校了。
潘敬抚平心情,也罢。没她推这一把,自己就睡过了,让给她吧。
潘敬不作声,就要起身。
忽然,潘敬前方的一个叔叔回头凶了一句:“人小姑娘身体残疾!推什么推,把人推坏了怎么办!”
然后,大叔旁边的人也开口了:“是啊,我也记得小姑娘身体不太好!不让!”
那阿姨不信:“胡说,她看起来多健康。”
下一站快到了,潘敬想赶紧下车,于是想开口解释一下:“我……”
话音还没落,那个阿姨一把将潘敬的口罩摘下来:“我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年纪轻轻的,不尊老!”
这话一出,潘敬就赌上这口气了。宁愿自伤一千,也得伤敌八百。
年纪轻轻,不是被欺负的理由!
她的妆没有卸,阿姨看了她脸色有些慌。
潘敬屁股坐稳座位,捂着脸颊,低着头,看上去立刻要落泪。
她之前听说过这种事,坏人变老了,开始倚老卖老,用自己的年纪威胁年轻人,道德绑架嘛。
面对道德绑架,有两种方法。
一个是软法子,只要自己比她的道德地位站得更高就行,也就是比惨。
另一个方法是硬,只要你够不要脸,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那就没有任何人能绑架你。
潘敬准备先软后硬,绝不会让这种人在她身上吃到甜头,去欺负下一个孩子。
她酝酿好哭腔,马上就要开始自己的表演,不过她还没开口,车上有几个人站了起来。
他们义愤填膺:“是个人吗!你下去!”
“像话吗!怎么能这样!”
群情激愤地到了下一站,那个嚣张的阿姨有些怕,骂骂咧咧地赶紧下车了。
但是本来要下车的潘敬,被热情的大家留在了车上。
“小姑娘,没事。”大叔慈爱地说:“以后医学一发展,你肯定没事。”
“是啊,没事。以后该出来就出来,坏人少……”
潘敬被七嘴八舌安慰。
司机也气哼哼开口了:“那个女的,每天都这个时间坐车,没座位就逼小年轻给她让!”
“今天让她吃个教训,该骂。“
潘敬感谢着大家,眼光的余光瞄过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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