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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 第五十三杯酒 53
    Chapter 53
    陆承则这碗面吃得慢, 端着在这儿多待一会儿的心思,细嚼慢咽着。
    林斐然已经睡着,小孩子睡得熟, 他们只在响动不要太大,吵不到他。
    林昭穆并未摧他,坐在他对面看了会儿手机,抬头见他吃得慢, 就问:“是不是烧得太清淡了?不太好吃?”
    陆承则摇头, “没,很好吃, 清淡但不寡淡, 而且大晚上的, 吃清淡点儿好。”
    “你也是的,”林昭穆说, “居然还能连晚饭都忘记吃,小心坏了胃。”
    她一句话,就让陆承则想起,以前林昭穆放假时闲暇时间多, 听说他经常忙得不吃饭后, 会做好午餐放食盒里送到他公司。
    起初她会自己送, 后来被底下员工八卦的目光看得不自在, 不想去送, 陆承则就让他秘书回去取。
    那时候林昭穆也是这样一句话, “小心坏了胃。”
    想到此处, 陆承则眼下含起笑意。
    林昭穆看到后,问:“你笑什么?”
    陆承则挑眉,“嗯?没有吧。”
    “笑了。”林昭穆笃定说。
    “就是想起来这话你以前也说过。”
    林昭穆愣了下, “哪句话?”
    “不吃饭小心坏了胃。”
    林昭穆像是失了兴趣般目光又回到了手机上,“这个很平常吧,你总不吃饭肯定会被人这么说。”
    不过说话间她也想起自己有段时间给陆承则送过爱心便当。
    那时候的她,好像一点儿都不怕麻烦。
    陆承则吃完了面后,很自觉地端了碗筷去厨房打算自己洗,不过林昭穆依然把他当客人,没好意思让他洗碗,追过去说:“放着我来。”
    陆承则站在水槽前,抬起胳膊挡住挤过来的林昭穆,“就这一口碗,你抢什么呢?”
    他三两下就把碗洗了,只是水不小心溅到了衬衫上,不多,只是在衬衫上印出了水印,细细碎碎的这儿一点那儿一点。
    林昭穆看到后有点儿可惜他的定制衬衫,说:“你应该戴上围裙的。”
    “忘记了,你不提醒我,我总想不起来。”
    一个“总”字,似乎又涉及了从前的事儿。
    可惜林昭穆对这些小细节印象不深,就没搭这话。
    原本陆承则吃完夜宵后,是该回了的。
    林昭穆也到了休息的时间,而对赶人这件事情,她已经一回生两回熟,对待陆承则一向不客气,说:“你走时别忘记拿外套。”
    陆承则当然听得懂她的意思,然而这一回他没那么听话。
    “我今晚能留你这儿吗?”他说。
    林昭穆猛地抬起头来,秀眉紧紧蹙起。
    说实话,这么两年多下来,陆承则从来没有越线过,没有暧昧不清的言语,除了今晚这个拥抱外也没有任何逾矩举动。
    所以他这句话,令林昭穆很吃惊,也感觉到了冒犯。
    如果她脾气差点,大概就已经让他滚了。
    陆承则见她神情就觉察她要生气,忙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想在你这儿沙发上凑合一晚,前两天我爸带着记者来我住处堵我,我不想再被他堵上一次。”
    林昭穆顿了下,但她反应也敏捷,直觉这理由并不成立,“你那安保那么好,有一次疏忽但肯定不会有第二次,再说,你住处那么多,你不想让你爸找着,他大概也找不到你吧?”
    陆承则低垂了眉,林昭穆说的都在理,他并不辩解,只是睫毛轻轻动了动,说:“家里没别人,怪冷清的,就更加显得挺可悲。”
    林昭穆默了默,确实,在寂静的环境里消极情绪容易被放大。
    她开始觉得自己这语气太冲了些,陆承则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做出禽兽之事,又正遭遇着与家人的决裂,她何必小题大做?
    陆承则又说:“我就在沙发靠一晚,绝对不会吵到你的。”
    林昭穆在静默两秒后,点了头。
    陆承则抿唇笑起来,“谢谢。”
    林昭穆给陆承则拿了被子,陆承则连连说不用,“我靠一晚就行了,有暖气,又不会冷。”
    林昭穆道:“好好休息吧,你看你,眼下都有青黑了。”
    陆承则心下一暖。
    就好像从前,林昭穆总是对他说,“好好休息”,“不要只想着工作”,“你又有黑眼圈了”之类。
    “谢谢。”他又说了句。
    谢谢你又开始关心我了。
    54. 第五十四杯酒 54
    Chapter 54
    夜深, 万籁俱寂。
    厚重的窗帘严丝合缝地拉紧,没让外面的月色泄露进一丝一毫。
    床头一盏小夜灯幽暗地发着微光,没让房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林昭穆讨厌天亮后泄进来的日光影响睡眠, 也讨厌起夜时那幽深而因无知所以带着恐惧的黑。
    她戴着眼罩,眼罩下的双眼闭着,然而感观却被无限放大,酝酿许久也没出现太多的睡意。
    她还很清醒。
    林昭穆估算着时间, 应该已经很晚了, 可能已到了凌晨,从她熄灯上床到现在, 恐怕已过了个把小时。
    今晚她居然失眠了。
    大概因为在客厅的陆承则存在感太强吧, 即便林昭穆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响, 仿佛那儿并没有多一个人一样。
    林昭穆时而想那沙发又窄又短,陆承则睡那儿估计不会舒服, 时而又想起他好像并不是第一次睡这沙发,是前年的除夕吧?他在那儿过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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