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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妧应了一声,没说话。
    察觉到窗外的热闹,目光不由望出去。
    此时他们的车正经过商场,商场外的广场中央置放着一棵巨型圣诞树,许多年轻情侣与学生们都在树前合影玩乐,小喷泉池印着五彩灯光,场面十分热闹。
    乔妧才想起来,今天是圣诞节。
    收回目光,她似想起了什么,打开手机给虞妈发去信息,【虞妈,麻烦您帮我准备些东西】
    ……
    交代完事情,外面的天色渐浓。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堵,她便靠在车窗看着外面的世界。
    欢腾、美好、热闹……
    可这些全都与她没有关系,从小到大都没有。
    ///
    傅景琛回来时,厅中一个人也没有,四周漆黑一片,连盏灯都没开。
    心中有些奇怪,他一边阔步进来,一边径直去开灯。
    不想,他刚走入正厅,忽然,一窜窜彩色灯依次亮起,围绕在一棵圣诞树上蜿蜒而上,而同时,一阵轻扬悠缓的音乐也响起了。
    四处布置得浪漫而温馨。
    男人看着面前的场景,眯了眯眸,猜测是乔妧为他准备的惊喜,她向来喜欢在过节时为他准备礼物。去年生日就送了一辆跑车,今年情人节送一整个AP系列男表,一周年纪念日是送……
    虽然都是花他的钱买的,但心底依旧享受着她为他准备的一切。
    往前走了几步,果不其然见到了一个大礼盒置于圣诞树后,盒身呈暗色,在灯光下显得神秘不已,引得人想要将其揭开一探究竟。
    他缓步过去,唇角微不可察勾起,见盒身上系着一条粉色丝巾,上面系着多精巧蝴蝶结,他便攥住粉色丝带,而后微一使力,丝带就滑落在了地上。
    心中猜测着会是什么,便动作轻缓地揭开礼盒了,他想乔妧一定又躲在哪个角落看着他。
    等着他看礼物时忽然出场,每次都是这样。
    只是当盒子揭开,望见盒中一幕时,他清隽的面容就怔住了。
    瞳孔微缩,像是从未预料到会看见这样的场景……
    长宽约一米的礼盒里,周围布满鲜花彩带,而中间,卧缩着一位身穿水蓝色长裙的女人,长而卷的发丝披散纷乱,五官精美,唇瓣是淡淡的粉色、皮肤白净,纯洁美好得像是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
    分明……
    与她一模一样!
    心脏像是受到了冲击,男人看着缩在鲜花中女人,怔了片刻,终是抑制不住伸手向她,试图触摸她的脸。
    这未免太像了,像得不真实,他需要亲自试探一下是否幻像。
    而他甚至没察觉,自己的手竟在抖……
    直至就要触上那张脸时,忽然,盒中的女人缓缓睁开眼,潋滟动人的双眸就对视上了他。
    柔情、内敛、青涩……
    “你!”
    傅景琛的思绪似是一瞬间乱了,他不可能认错她。
    心底分明知道这一切可能是乔妧的花样,这一刻却还是无法控制掉入她的圈套中。
    盒中女人望见他伸来的手,似是迟疑了一下,才笑着弯起唇握住他的手,“阿琛,你来啦。”
    阿琛……
    连同称呼都是一模一样。
    这一刻,他心底泛起巨大涟漪。像是一下将记忆拉回到七八年前,当时的俞殷寻,就是这么唤他。
    一声声,柔情似水。
    女人缓缓坐起身,始终没有放开他的手,纤白指上还戴着蕾丝手套,纯洁而高贵,美好得似梦境走出的公主。
    她对他温柔一笑,而后道:“你可以帮我一把,让我出去吗?”
    傅景琛鬼迷心窍般点头,扶着她,小心将她从盒中牵出,动作无尽温柔小心,像是怕惊醒了这场易碎的梦。
    目光一直紧随在她眉目上,见她望向了自己,终是克制不住问出了心底最想知道的问题,“你到底是谁?乔妧?还是……”
    可面前的女人只是站在靡靡灯光下对他笑,“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
    温和美好的模样,像是不介意他将她错认,那一刻,心底的防线彻底是失守了。
    而女人只是轻笑着,毫无预兆地,便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清婉呢喃道:“今天是圣诞节,我把自己送给你,从这一刻起,你可以叫我殷寻,我就是你心里的……俞殷寻。”
    夜深,男人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吸着烟。
    房间里只有盏壁灯亮着,黯淡光线下,白雾更是增添了几抹迷离气息。
    傅景琛几次回头看身侧的女人,最后,到底是收回了目光,独自想着事情,一边吞云吐雾。
    他其实怎会分不清,当时盒中的女人就是乔妧。
    只是自己也心甘情愿想要做一回梦,便顺着她设立好的梦境,彻底沉沦。
    尤其当听到乔妧最后跟他说的那句‘我就是殷寻’时,整个心脏就似停止了跳动。
    她为了他连自我都可以放下,若不是真的爱到了骨血,还能是因为什么?
    心中到底是有些触动,目光沉寂看着旁边女人。
    ///
    “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啊,大忙人傅总也会来我公司,还以为听错了呢。”
    厉铭行还未进到办公室,顽劣的嗓音就已经先传了来。
    傅景琛抬手示意旁边汇报工作的助理停下,抬起眼,果不其然望见了大喇喇走进来的男人,嗓音清冷道:“你还是这么不守时,说好十点见,整整迟到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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