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嗫嚅道:“首都堵车……”
“那也比你两条腿走道儿方便。你弟比你小,现在家里给买车又买房,你呢?给你买了啥?”
萨莉啧了一声:“献仪,你委婉点儿,可别把她又给弄哭了。”
乐献仪道:“早点认清现实放下幻想,我妈以前老说没有她就没我,我寻思着也不是我让她把我生下来的,她要是生我之前问问我,愿不愿意当她闺女,我指定说我不愿意。孝顺孝顺,孝就是顺,顺就是听他们的摆布。”
“我觉得也不是没办法解决。”戚缘给乐献仪按着太阳穴,“你爸妈给你弟多少,你就也要多少,如果不给,那么等他们老了,赡养问题你就跟你弟分着来,谁占利多谁负责,最担心的就是钱跟地都给了儿子,完了让女儿端屎端尿跑前跑后。”
说着,戚缘看向小梅:“你得去争得去抢,你不争不抢就会吃亏,为什么在学校你知道去争取奖学金,在公司你知道要竞争升职,到家里你却成了委曲求全的小可怜?”
“我爸妈年纪大了,我不想惹他们不舒服……”
“那他们要是别偏心,不就没这茬儿了吗?”
萨莉抬手拍了拍小梅的肩膀:“我们的建议就给到这了,小缘说得对,你爸妈给你弟多少,你就也要多少,那是你应得的,不然你就只能自己心里难受。”
“祝你早日跟你弟一样独立。”
乐献仪懒洋洋举手:“要是因为财产纠纷打官司,请找我,看在熟人的份上,给你打五折。”
她其实挺能理解小梅,做女儿的总是更能体贴父母,不愿家里为难,曾经她也是这样,直到她发现越是忍让,自己的生存空间越是被压榨,最后缩小到了一个无法呼吸的地步,于是她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就算被骂没良心也无所谓。
指望乐献仪安慰人是不行的,她是理性到近乎冷酷的人,对于身陷泥淖无法挣脱的人,她会伸出手,然而你如果不接受,反倒继续哭诉不去反抗不去改变,她便决不会再搭理。
最多只提供法律帮助,再多的没了。以她过来人的经验,自怨自艾自伤自怜没有任何作用,绝大多数家庭都是这样,成年的女儿默认不属于家里的一份子,这就是残酷的事实。
“行了,你也哭了这么久了,去客房洗把脸睡会儿吧。”萨莉说着,拉小梅起身,看到沙发上缠在一起的戚缘跟乐献仪,没好气道:“我原本以为咱团队来了个正经人,没想到你俩这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了属于是。”
本来戚缘就够皮的了,常常令萨莉心力交瘁,乐献仪最初多正经多专业啊,瞧她现在这副德性,跟戚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乐献仪:“我比戚缘还是要正经一点的吧。”
戚缘用力按了下她的太阳穴,“哪里?”
两人在沙发上打闹,萨莉无语地拉起小梅去客房,几分钟后回来,三人坐在一起,萨莉说:“刚才那番话,你可别在你爸跟前说。”
“确实。小梅能问父母要,是因为她父母确实对她不错,而且人家从小在家里长大,你可不一样,再争强好胜,也别在穆先生跟前表现出来。”
两人都对着自己再三叮嘱,这不得不令戚缘怀疑她平时到底是有多么不正经,“别说了,我爸的东西爱给谁就给谁,那是他的自由,弟弟跟我是一家人,给谁都一样,我自己有钱,想买什么东西不用靠别人,难道以后我有难了弟弟能不帮我?——这味儿足吗?”
萨莉乐献仪双双比出大拇指。
戚缘笑着勾住乐献仪的脖子:“给你准备了点小礼物。”
乐献仪听到她说礼物就头疼:“5.20的红包你自己留着吧,都不够我交物业费的。”
戚缘笑得停不下来,“跟我去车里拿,我家车在下面等着我呢,萨莉,小梅就劳你多注意了,明年请你们到我家来一起过年好吧?”
萨莉挥手:“快走快走。”
乐献仪一路被戚缘拖出萨莉家,她很不服:“为什么我要走?我不走!我是你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让我在萨莉家睡一会啊!”
戚缘充耳不闻,继续拖她,一出住宅楼,一阵寒风吹过,把乐献仪冻得一哆嗦,戚缘让她在原地等一下,自己快步走到车子旁边,从车里拿出一个文件袋丢给乐献仪,“我回去了,你记得吃点东西再睡,一放假就日夜颠倒,小心猝死。”
乐献仪怒道:“你会不会说话!大过年的还要压榨我!”
她以为文件袋里是戚缘让她做的工作,所以虽然嘴上抱怨,还是跟戚缘挥手再见,拿着文件袋回到自己的一居室后叹了口气,唉,什么时候她也能像萨莉一样有自己的房子就好了,她不是很喜欢猫,倒是想养一只狗。
家里开着暖气,乐献仪顺手打开电脑准备工作,结果文件袋一打开,里面并不是什么需要她处理的法律合同,而是一份过户证明,还有鲜红的滚烫的房产证。
是风西公馆总面积足有二百七十平的大平层,交通便利环境优美,离学校、医院、商业街只需步行十五分钟左右,市值少说三千万,风西公馆的房子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而且还是精装房!
乐献仪的手都在颤抖,她给戚缘打电话,“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属于自己的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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