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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希望我走?”许明深折回来坐在床边, 声线温和,眸色却很沉。
    这下轮到陈满月犹豫了,她抿了抿唇, 缓缓又躺了回去,却没松手,依旧捏着许明深的衣摆。
    片刻后,她把问题又丢回给许明深:“随便你。”
    许明深笑了。
    喝醉了怎么还学会了赖皮这一套,他又伸手摸了下女孩的额头,帮她把额发捋顺,指尖触碰到的细腻肌肤让他有点流连。
    许明深俯身下去,手臂撑在她枕边,女孩又小声说:“我想喝水。”
    “……”
    喝醉的人说话真是没什么逻辑,许明深又起身离开卧室,把外套脱了挂在玄关处,去了厨房。
    但陈满月刚搬进来,她那边不足为提的生活经验很明显不能给她提供什么帮助——家里连只杯子都没有。
    许明深沉思片刻,拨通了物业电话,让值班的前台送几瓶水上来。
    一会儿功夫,水就送到了,他拧开一瓶水回到卧室,床上的人却不见踪影,四顾一圈,听到了浴室里的水声。
    松了口气。
    ……
    陈满月洗完澡出来,光着脚站在洗漱台前吹头发,吹风机声音盖住了许明深的脚步声,在镜子里看到男人身影的时候,她居然吓了一跳。
    “我来。”许明深说着已经接过吹风机,垂头帮她吹头发。
    镜子里,许明深挽着袖子,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她乌黑的发间。陈满月看着看着,几分赧意攀上脸颊,便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脚背。
    女孩头发又厚又长,许明深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吹了个半干。
    陈满月已经昏昏欲睡,在许明深关掉吹风机的一瞬间就转身搂住他劲窄的腰,像只小猫似的蹭了蹭。
    她穿着条棉质睡裙,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许明深拍拍她的后脑勺,提醒道:“不早了。”
    陈满月便放开他,爬回床上缩进被子里,翻身背对着表示自己要睡了,只是听到脚步声远去,又忍不住坐起来,侧头看着许明深离开。
    “咔哒”一声,主卧门合上了。
    她又躺回去,把被子拉到下巴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打开,许明深拎着个纸袋回来,进了浴室。
    陈满月怀着沉沉的睡意,强撑着等到了水声停下。
    从浴室出来,许明深换了身黑色的睡衣睡裤,吹干了头发,漫不经心地走到另一侧坐在床上。
    随着他的动作,床垫往旁边陷下去,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在安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躺下后,许明深往陈满月的方向侧身,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
    沉默片刻,他问:“过来点?”
    陈满月脑袋昏沉,慢吞吞地挪过去,后腰就被揽住,距离一下子拉进,呼吸相抵。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云雾散开,皎洁的月光温柔地笼罩着整个夜空。
    陈满月阖上眼睛,在交错的呼吸声中很快入眠。
    怀中的人呼吸平静而绵长,体温渐渐融合在一起,许明深睁开眼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她。
    女孩轮廓秀气,睡颜静美。
    许明深注视着她,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为什么会喜欢陈满月呢。
    许明深讲不清楚。
    只是不知不觉间,他短暂的二十六年人生中,陈满月已经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人。
    他决定自学法语那一瞬间开始,就意识到自己不可避免地被这个小姑娘影响。
    “喜欢你。”
    低低一声。
    陈满月睫毛动了动,好像是听到了。
    -
    江城早春,樱花开得肆意。
    许明深一大早就离开了,还让人送来了早餐。
    陈满月在落地窗前吃早餐,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便回房间换衣服准备去上课。
    今天她有一节必修大课,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陶千帮她占了座,“满月,这里。”
    教室里闹哄哄的,陈满月脚步有点虚浮,落座时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趁授课老师还没来,陶千小声八卦:“我听程瑗说昨天有人来接你,是男朋友吗?”
    陈满月:“嗯。”
    “我跟你说,昨天小霜也脱单了!那我们寝室就只有程瑗没动静了,不过她追星都追魔怔了,估计不会交男朋友吧。”
    陶千喋喋不休说着话,陈满月只觉得浑身无力,注意力也没法集中。
    上完大课,陈满月和陶千一起离开教学楼,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是发烧了,便叫了车去医院。
    应该是昨天喝了酒在露台上吹了冷风的缘故。
    陶千担心她,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看诊的医生开了针水,陶千帮忙去领了针水,叫来护士给陈满月扎针。
    陈满月挂上针水,抱歉地笑说:“麻烦你了小千。”
    “说什么呢。”陶千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之间不用说这种话。”
    两人说了会儿话,陈满月有点困顿,陶千便让她睡一会儿。
    ……
    陈满月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针水,动作间肩膀上滑下一件西装外套,愣了一下。
    西装外套上是许明深惯用香氛的味道。
    许明深的声音响起:“醒了。早上没注意你发烧了,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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