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桃花劫,无法可解。只能他自己走过去,若是走不过去……是死路。】
楚湛:“……”
帝王眸光一沉。
他只信“我命由天不由人”。
什么桃花劫?
他非说是桃花运!
楚湛得到读心术之前,过往的记忆有些模糊,而今,少年时光愈发清晰。
温舒瑶年幼时候,几乎是他带大的,他潜意识里认为,她就是自己的。
他也打算过了,等到彻底得到她的心,套取了齐天先生的下落,他就让她给自己生孩子。
除了温舒瑶之外,后宫没有女子有资格当他孩子的母亲。
这个念头从一开始一闪而过,到了此刻,已是坚定。
温舒瑶哭了片刻就停歇了,她能屈能伸,可强可弱,打架厉害,哭起来也可以相当持续。
温舒情心都碎了。
要知道,侯夫人早年过世,温舒瑶是温家所有人的宝贝疙瘩,若非楚湛的身份是帝王,温家岂可能让楚湛出手抢人?!
四人在亭台下落座,温舒情与楚湛也算是老熟人,她面色不悦,“皇上,小妹年少无知,倘若哪里得罪了皇上,还望皇上看在往日情分上,实在不行,放她出宫便是,大可不必折磨。”
楚凌风看着妻子的眼神在发光:【娘子这般直怼皇上,不愧是我的娘子。皇上此事的确办得不厚道,抢了人家姑娘,就该好好对待啊。】
楚湛俊脸一僵。
换做是旁人,他根本不可能理会。
但温舒情是自己的“大姨子”,即便身份还算不上,但他潜意识里已这般认为。
故此,他无从反驳。
看了一眼哭得鼻尖粉红的坏东西,楚湛身为堂堂帝王,竟有些“低声下气”,显得底气不足,“是朕的不好,朕以后会好好待瑶儿。”
温舒情似乎还是不满意,冷脸相待。
楚凌风垂眸饮茶:【皇上莫怪我不帮衬,我也没办法。我家中,娘子最大。】
楚湛:“……”
温舒瑶已平定情绪,她倒不是真的委屈,只不过是思念长姐了,加之也终于明白被“囚禁”的滋味,她与长姐的命运出奇的相似。
长姐也被困在姐夫身边长达七年了,不是么?
温舒瑶倒也直接,问道:“长姐,你可想外出游历?我记得你说过,你最厌恶被困在方寸之地,我以前不懂,现在却明白了。”
温舒情想到昨晚种种,一个冷眼扫向了楚凌风,这便移开目光,对自己妹妹道:“当然想,届时,我带你一块走。”
温舒瑶笑得眉眼弯弯,仿佛人畜无害,“好嘞。”
楚湛:“……”
楚凌风:“……”
帝王与国师大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闪过不安。但又不敢言说什么。
冠军侯教出来的女儿,都精通兵法武功,不是寻常男子能够应对的,真要是走了,一时半会还真会让人找不到。
这时,下人领着温家兄弟二人过来。
又是一番见礼。
楚湛神色沉稳,形不露于色,还是那句话,“都是自己人,朕今日微服出宫,也是为了让瑶儿散散心。”三句不离温舒瑶,时时刻刻表明自己对她的心思。
温玉只淡淡笑过。
温浪眨眨眼,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可他也寻思不出来。
温舒瑶暗暗嘀咕:【皇上前几日开始突然对我好,今天就又带我出宫,还两次替我挡剑,这到底是为甚么?】
楚湛饮茶不语。
还能为什么?
当然是在乎你。
你也乖乖就范,把心交出来!
六人喝了一会茶,温玉没有回避,直接把忘情/蛊拿了出来,并且将一切告知了温舒情:“长姐,至于要不要对沈三郎下蛊,就全看你自己了。”
温舒情瞬间红了眼眶。
她并非还盼着与沈三郎有任何结果。
只是听温玉说,中了忘情/蛊之后,会忘记与所爱之人的一切,她莫名感伤,仿佛是要与故人做彻底地告别。
往日一切情分不复存在。
“好。”温舒情应下,“如此也好。”
楚凌风握住了妻子的手:“夫人莫哭,为夫会吃醋。”
温玉:“……”
温浪:“……”
楚湛甚是惊讶,国师倒是很直接。莫不是男子都该如此直接?
帝王默默学了一招。
温玉问道:“长姐,那……你自己给沈三郎下/蛊?还是我来?”
温舒情轻叹一声:“我自己动手吧。”
沈家三郎与温舒情之间的事,满城皆知。他二人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结局却让人唏嘘。
这厢,楚湛眸光幽幽。
忘情/蛊啊,他可能也需要备一只……
*
国师府备了午膳。
楚湛多饮了几杯,酒过三巡,他看上去醉意阑珊,开始喃喃自语。
“其实,朕能活着走到今日,实属不易,哪怕如今,想让朕死的人,也比比皆是,除了在座几位之外,朕鲜少有信任之人。”
温舒瑶小口抿着梅子酒,【是啊,细一想,皇上是挺不容易,竟能活到今日。我当初还以为,他会英年早逝呢。】
楚湛:“……”混账东西!
温家兄弟敬酒,对曾经在西北的事情只字不提,毕竟他二人都揍过楚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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