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强烈怀疑和他聊天的人不是赵淮归,是有人拿着他的手机在恶作剧。
可是脆弱的心脏还是为这几句话而变得疯狂,像一台加大马力运转的涡轮机,把血液都搅烫了。他每发一句,她的心就跳得越快,到了此刻,有爆表之感。
她认真地想,心脏跳太快的话会不会爆开啊?
季辞已经把空调温度降到18度了,依旧感到每一寸皮肤都是燥热的,就连四周复古粉调的墙纸也成了烧热的红。
她跑去浴室,打开水龙头,不断地用凉水浇脸,试图降温。视线一抬,就看见了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红红的脸蛋,春水荡漾的眼睛,以及.....抑制不住上翘的唇角。
整一个思春少女。
靠,怎么这么不经撩!没出息的东西!简直是丢女人的脸!
季辞气愤得把洗脸巾扔在镜子上,一声清脆的响动回荡在空旷的浴室里,隐隐能听见回声。
不过一秒,浴室就没了人影,只剩下微微晃动的镜面。
季辞冲回了卧室,拿起手机飞快地打字。
CICI:你到底是谁?
过了五分钟,Z发来了一张照片。
画面上,是一只男人的手,匀称而修长,骨节清晰,蓦然就让人想到了一种书法。
天骨遒美的瘦金体。
那手捏着一盅晶莹剔透的小酒杯,仿佛在转着酒杯玩儿,食指上带着一枚昂贵而耀眼的铂金戒指。是赵淮归经常戴的那一枚。
还真是他啊.....
就是这手.....长得有点儿过分了。
过分好看。
季辞鬼使神差之下,点了保存。
这头,赵淮归喝了最后一杯酒,是彻底上头的状态了,连看着手机屏都有点模糊的重影。
他发了一条“明天晚上六点,我来接你”的消息后,熄灭手机屏,吩咐文盛去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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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她整夜不停地做梦,梦见赵淮归,梦见红色,梦见酒。
最后一个梦她记得格外清晰,赵淮归拿着一张不知是什么的卡片,眼神阴鸷,盯着她,冷冷道:“就你这道行,还想玩我?季辞,你做梦。”
说完,男人把卡片摔在了她的脸上,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她怎么追都追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清冷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眼前。
紧接着,季辞从梦中惊醒了。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汗,有虚无的凉意。打开手机才发现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正准备再继续躺回去时,有电话插了进来。
是快递的电话,告诉她东西已经送到家门口了,麻烦她出来拿一下。
快递?
季辞只好翻身下床,在睡裙外套了件宽大的T恤,这才下楼去开门。
“您好,麻烦在这签收一下。”穿着职业装的快递员微笑的递过去一只电子笔。
快递员递过东西时,季辞傻眼了,好大一个箱子。方方正正的,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季辞费力才把箱子抱回客厅,又赶紧去拿了小剪刀拆开。
打开来看,是一个漂亮的银白色礼盒,上面系着规整的丝绒蝴蝶结。季辞认识这个牌子,专做高定礼服,明星们纷纷以穿着该品牌新款走红毯为咖位的象征。
季辞边纳闷,边扯开蝴蝶结,把礼盒盖子揭掉。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华丽的晚礼裙。温柔的烟粉色,腰部是烟花造型的钉珠刺绣,裙摆上是星星点点的水晶。云烟般的纱料在走路时层层摆动,仿佛一场香气弥漫的大雾。
这是谁送的?
该不会是哪个对她情根深种的玩票富二代送的吧?
是姓刘的那个傻叉?不,不可能,他没这么大方,出手就是七位数的高定。
还是姓齐的那个神经病?不,也不可能,他除了跪在她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求她看他一眼以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了。
就在季辞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是谁时,微信弹进了消息。
Z:六点,记得准时。我不爱等人。
季辞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问:你送的?
Z:不然,你以为谁送的?
“.......”
好吧,送裙子就送裙子!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这男可真是爱抬杠!莫不是杠精转世?
季辞哼了声,没管他,只是把裙子从盒子里拿出来,开心地转圈圈。
她想要这个牌子的高定想好久了,但是一来她没有渠道买,二来她还没有能力一掷千金去买一条上百万的高定。
把裙子换上,又化了一个漂亮的妆容后,季辞这才想到一个很重要很严肃的问题。
赵淮归为什么要一边凶她,一边送裙子?
莫非霸总都是两幅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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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六点,赵淮归果然准时出现在她的家门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时间感精确到可怕的概念。
季辞穿着礼服等在院子门口,车还没停稳,她就迫不及待地冲上去扒拉车门。
可裙摆有些长,季辞费力才坐进车里,随后她又小心翼翼地把垂在车外的裙摆弄进去,唯恐刮花了细腻的纱料。
整个过程,赵淮归就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要帮她的打算。
关上车门后,季辞转过头对上男人看热闹的表情,她撅着脸,不高兴地讥讽:“赵公子不是在英国读的书?怎么就连一点绅士的派头都没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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