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很久的早上没有出过太阳了,原本带着暖意的阳光照耀在雪地里,也变得刺眼起来。
在眼睛上面蒙了一块黑色的纱布,刺眼的光被放在纱布外面,沈叶拿着赤练草背着斧头走出了洞穴。
忽然吸入的冷空气让她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嗓子的痒意一点都控制不住,越想忍住就越痒,直到痛快的咳了出来,才彻底舒服。
燃木在这片森林里有很多,黑色的树干泛着冷意,光滑如铁一般坚硬。
它没有树叶也没有树枝,就那样笔直的插向天空,怪异而又普通。
那是沈叶见过最重最硬的木头,是地球没有的植物,这里有很多她没见过的动植物,也有在地球随处可见的动植物。
燃木也是她见过最耐烧的木头,堪比个头相同的煤炭,还没有煤炭刺鼻的味道,虽然随处可见,却难以砍伐,非赤练草不能锯断,没有一把子力气也搬不回去。
洞穴附近的树木早就被她清理干净了,想要砍燃木得去稍微远点的森林,不过也不着急,她想先去看看陷阱里有没有收获。
陷阱还是刚入冬的时候做的,沈叶已经几个月都没去看过了,也不知道陷阱还在不在。
这片森林物资丰富的让人难以想象,如果非要形容,大概只有幼时课本里那句“棒打狍子瓢舀鱼”来形容。
只要不生病不偷懒,就绝对不会饿死,不过也有例外,她就差点饿死在这个冬天。
沈叶做的陷阱也特别简陋,一个深坑,上面铺满易折的树枝,再在上面放一块腐肉或者番薯,她以前靠着这个办法还抓到过一只小野猪。
不过那几个陷阱她已经几个月没去看过了,她准备把陷阱重新收拾一下,比起食肉动物,食草动物在冬季更难寻觅到食物。
几块被掰断的红薯,就成了陷阱上面的诱饵,至于能不能捕到猎物,沈叶坚信这都是缘分。
其实不是,是这片森林傻狍子太多了,他去年还见过一直把自己的角撞进藤蔓里扯不出来的梅花鹿,最后便宜了她一双鹿皮靴子。
把陷阱收拾好,早晨也过去了。
手指刚结了薄薄一层痂,稍微一用力伤口就会裂开,收拾陷阱的时候沈叶虽然足够小心了,锯燃木却是个力气活。
可冬季不能没有火,只能在手上多缠几层布,不过这一根燃木拖回家,起码半个月都不用担心了。
回家的路上捡了几只冻僵的野鸡,除了太瘦其他的都挺好的,如果大白醒了,骨头架子就可以给大白磨牙。
照着昨天把大白拖回去的办法把燃木拖回家,即便裹了厚厚几层布,伤口依旧裂开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渗出棉布,还好没有继续流血。沈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尽量把事干完,后面才能好好养伤。
她进去看了一眼,大白还没有醒过来,不过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
索性手上的伤口已经裂开了,沈叶忍着痛,把燃木锯成小节小节的码在了洞口,又把几只瘦的皮包骨头的野鸡处理干净。
沾满鲜血的棉布上这会儿又沾着野鸡的绒毛,在冰冷的河水里打了两个滚,直接黏在上面了。
直到把所有东西都处理好了,她才把双手泡进热水里,疼的沈叶直打哆嗦。
一条黑色的尾巴在这时突然缠上她的手腕,沈叶惊喜的向后看去,大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蓝一银的眸子正在静静的看着她。
这会儿那里还记得手上还没换下来的棉布,沈叶直接扑了过去。
“大白,饿了吗,想不想喝水,能吃东西吗?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大白却罕见的没有回应她,顺着大白的眼睛看过去,他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沈叶把双手往身旁藏了藏,笑着说:“我没事,就是磨破了点皮,倒是你,跟什么东西打架了,伤成这样。”
大白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的复杂让她有些看不懂,旋即又自嘲的笑了笑,当真是一个人呆的太久了,她居然在一头老虎眼里看到了心疼和自责。
沈叶很快忘记这个让她感到奇怪的眼神,因为大白躺在她的腿上,正在嗅她手上满是血迹的棉布。
刚刚在水里泡了一会儿,现在拆棉布也容易饿多,只是最后一层还是棉布还是和皮肉沾沾在了一起。
本来想去水里再泡泡,可大白躺在她的腿上,沈叶瞬间就不想动弹了。
反正已经出血了,再好好养着这手今天也好不了,沈叶正准备暴力撕掉棉布,大白却拱了过来,他用他的鼻子小心的嗅着她的手,轻轻的舔舐起来。
有点痒,沈叶想躲开,却被大白用牙齿轻轻含住了,不许她动弹,沈叶把手放了回去,原本只是想让大白别担心,可不到一会儿,她双手针扎似的痛感却奇异般的消失了。
等到大白停下来,原本和伤口黏在一起的棉布掉了下来,就连还在渗血的伤口也奇迹般的不在渗血,所有露出嫩肉的地方仿佛结了一层看不见的痂。
沈叶试着用了一点力,就连痛觉都不那么明显了,才抵着大白的头笑着说:“谢谢大白,你好好躺着不要动,我去给你做些好吃的。”
说是好吃的,也不过是把野鸡加点盐炖熟而已,虽然非常简单,大白也很喜欢吃就是了。
家里还有一些她以前晒干的蘑菇,放进锅里和山鸡一起炖,没一会儿香味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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