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之前草原定居策被选中,作者被安排了一份跟随相关实务官员实习的工作后,对夫子们时不时发布的策论赋文命题,监生们热情高涨。
“……寺庙道观登记造册,审核传道集会及传道内容,抽查邪祭淫祀,增加刑罚,限制庙田和收留人口,缴纳赋税……”
薛瑜啧了一声。
比她想的还狠。
民智蒙昧时、世道糟糕时,对信仰的需求很高,也有一部分是为了逃避征兵和劳役投向宗教的,相当于实用派和心理安慰共存。但就算在后世,宗教信仰也很难断绝,以科学消除迷信和信神能以奇妙的状态共存。
她没打算把宗教赶尽杀绝,需要清除的更多的是□□流毒。与其强压招来反弹,不如自己握住。
只要引人向善、和国外没有联系、能缴纳大笔赋税,信仰对统治来说并不是什么必须清除的痼疾。在国家之下发展教派,也是不错的引导工具。
至于科学和物质生活冲击下必然带来的教派式微,就是未来的事了。
第345章 . 圈套(三合一) 若以楚国陪嫁,谢氏家……
临近九月, 草原的追击进入尾声,曾经仅次于皇族的石勒部遭受重创,王庭已破, 败兵里来投的不在少数。
崩裂后的草原势力, 另选出了新的可汗。但只能辖制管理自己母族和部分宇文部的小王子,比起立国时的老可汗威信, 威信可以说是降到了最低点,只比普通的大部落头人好些罢了。
北境深处是向来寒冷的冻土, 寸草难生,少有人踏足,游牧部落呼啸着从这些地方迁徙到水草丰茂的土地,觊觎着中原的富饶,许多年后又被赶回到这里。
往前数许多年, 在前朝势力最广袤的时候,也不过与追击的此刻齐平。与最初出发应战抗狄时不同, 精良的火器装备如今并不是战场上的主角, 比起底牌尽出的新式武器征伐, 眼下更像是重回冷兵器时代,各军借着前面追着的敌手在不断练兵。如何分配战功也是一门学问。
不同于下面将领的穷寇莫追意见,皇帝坚持追往西北深处。自古出长城打败草原人后就鸣金收兵,判断为胜利的战事,在极短的时间内从守卫转向了开疆拓土。
越过查干雪山和背后的盐湖, 在这里插下属于齐国的旗帜, 开疆拓土,驱逐胡虏,中原朝廷经年的梦想,在这里被一一实现。追在后面像齿轮一样紧密咬合的行政管理, 则不断巩固着他们打下来的战果。
要么降,要么死,曾侵略过的紧密相邻的对手,只有这两个选项能让人安心。
越往西走,翻过高山,临近秋日的天气却变得格外炎热起来,古老的舆图上的绿洲和商旅经过集散所在,经过中原百年的战乱时光侵蚀,已经变成了荒漠,有着千里望探路的队伍,也受到了漫漫沙漠地理环境的阻碍。
水土不服、误食毒物和缺少水源,都是让随军军医们焦头烂额的痛苦源泉。逃亡西方,率先与西域小国和部落们接触上的宇文部和其他溃兵,带着往复攻伐中积攒下来的战略了解和知识,充分鼓动了原本与世隔绝的小国。
狄罗人选择在东方立国后,金帐汗国与西域的交流并不频繁。最靠近前朝原本的西北边塞,却在战事中严重损伤元气、不得不休养生息的齐国,对外与小国的交流也少之又少,唯一能保留下来的,只有偶尔往来的逐利商人。
过往西域诸国更偏向狄罗人,作为异族,面对统治了中原许多年的宗主国汉人们,很难不生出同仇敌忾的警惕。在百年间狄罗人的统治和互相征伐中,这警惕慢慢转移向逐渐占据优势、在攻伐中直接侵害他们利益的金帐汗国,但曾经的戒备仍在。
穿过一段沙漠,提前派遣使臣要求交出宇文部叛首遭到车兹国拒绝,打出火气的大军在不利的地势中,迎来又一场硬仗。
马匹在沙漠化的地势中并不占优势,太高的温度下,时常爆炸的火器是又一大劣势,拉长的粮草、药物和军械供应也让孤悬的大军显得不那么精神。九月初,攻破车兹国边关一城后,皇帝同意了从京中送来的提议,精简兵马。
收获的战利品和俘虏虽然改变了国内对征战的态度,激发了大部分贪婪的欲求,但秋收将至,逐渐进入常态化的南北两线作战,多维持一天就是一天国内的压力。调军回撤,巩固收获和进行封赏,是一松一弛之道。
十四万军队在外,大军孤悬,万一失陷或者调动出现问题的后果,初平的国内经受不起。
当然,薛瑜更希望的还是皇帝能顺势回来,追杀和立威的事,交给将军们来做就是了。但事与愿违,抽调的大军折返部分,在传回来的军报记载里,有喜气洋洋立了功的年轻人,也有发挥余热的老将,就是没有皇帝。
西域十几国,车兹是宗主国败落后的许多年里,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小国。
但战事并不顺利,地势让前行的大军吃了不少苦头。
九月初三,攻入车兹王庭时,反常建在沙漠中的王庭,虽然城池很小,却久攻难下。破除第一层城墙后,在坍塌的沙砾中,柔软的流沙下刺杀的死士直入中军。
“投降不杀!”
以新学的车兹语言和汉文来回重复的高声喝令,充斥在整个战场上。骤然出现直入中军的袭杀让军队乱了一瞬,藏身沙下、突入中军的死士最多,起落间,离皇帝最近的近卫死伤大半,好在看上去皇帝无虞,一把长戟挥向前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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