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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在家里做吗?”阿白问。
    “阿白。”陈安沉声制止。
    薛瑜劝道,“你一起来看,寻个近些的,想晚上回来住就回来。”想帮孤独园和肥皂作坊运营是两件事,混在一起做迟早要出问题。
    最终阿白跟着薛瑜和庄老三一起定下了住处,租的是群贤坊里的民宅。“万一晚上下工太晚,宵禁封了坊口无法回来就糟了。”阿白一边说着一边看薛瑜,明显是想要个保证,眼看签下租约才不再说话。
    一转眼日头偏斜,出门一趟五十两银子缩水一半,好在该办的事办完。薛瑜最后拉着新入职的四人确认他们烧草木灰然后制造清液部分的流程都没错,才与庄老三结算了抽成和代为买米面的钱。
    庄老三告辞时嘴巴快咧到耳根,“明日匠人我直接引去铺子里候着您来,我办事三郎放心。下次要寻宅子,让人到永平坊寻我,我旁的生意不做也要来!”
    他收集信息的能力的确不错,薛瑜点点头。她有心借庄老三接触安阳城的三教九流,连铺子需要重新做家具的事也拜托给了他去找人,等再混熟一点,或许有意外收获。
    西市关市的钟声远远传来,夕阳染红天际,只是无人观赏。禁军查验薛瑜腰牌后放行,穿过城门,短暂的一个白天已然让她熟悉宫外的行人匆匆,宫中走出百步,尚未见人影,薛瑜感到有些压抑,加快了脚步。
    回宫第一件事自然是向皇帝汇报情况,只是皇帝并没有见她。薛瑜回到自己的小院,才觉出走了一天的疲惫来,流珠从小厨房要的热水一直备着等她回来,瞧她进门脸色不佳,赶紧扶着人在杌子上坐下。
    习惯了现代的椅子,只能坐小板凳的感觉算不上舒服。薛瑜泡着脚,打开系统瞄了一眼,在第二行就看到了陈安的名字。
    居然是A级人物?
    以她目前接触的人物来看,C级是普通人,B级则是对剧情有影响的人,A级像皇帝和谢宴清,都是一方雄主,是剧情中的重要角色。
    书中只有一个重要到能评为A级的陈安。他作为男主中后期身边的一员大将,男主麾下许多将领都视他为师,影响不可谓不大。
    积善寺和孤独园的距离太近了,薛瑜有了个猜测。如果她没有来,这次的世家找事或许是男主帮他们解决的。以她对陈安的浅薄了解,为报恩跟随男主,又在知道男主是皇帝血脉后向他效忠并不奇怪。
    但……方锦湖那个神经病能有这么好心帮忙?别是自导自演、贼喊捉贼吧?
    薛瑜捂住脸叹了口气,就算真的打乱了男主的安排,现在去补救也来不及了。
    左右她用的是三皇子的身份,希望方锦湖晚点再想起这件事,等她跑路后,这位未来军校校长陈安还能继续跟着真正的三皇子。一来一回男主没损失,应该就不会找她麻烦了吧?
    第8章 . 母慈子孝 魍魉皆由心生
    “……所以,你是被宫里来的人吓住,什么都没做就走了?”方锦湖脸上带笑,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他歪在高脚椅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单腿微曲,伸展的另一条腿点了点跪在他脚边的富态中年人脑袋。
    夜色渐浓,夕阳的余辉从窗边照进来,将他的脸分成明暗两半,眉眼间透出冰冷的邪肆,丝毫没有与谢宴清等人相处时的明朗气质。
    “不、不是。”中年人被压着头都抬不起来,若是薛瑜在这间屋子里,立刻就能认出他是先前带人来孤独园找麻烦的那个管事。此时的管事毫无在孤独园的威风,浑身抖如筛糠,大滴大滴的汗水落到地上,“不”字说了几遍,半晌都没有下文。
    “嗯?”方锦湖不耐烦地发出一声鼻音,屋内的压迫感愈发浓重,管事感到脖颈微微发凉,在可怖的压力下,他迅速找到了自己想说的话。
    “此人自称王三,在西市盘了个铺子,又带着孤独园几人租下了坊里一间宅院,似是和孤独园的人有了默契。仆远远瞧着他还带了吃食给那些小孩——”
    “陈安也跟去了?”方锦湖打断他。
    “这……倒是没有。”
    “废物。”方锦湖鞋尖顶着他的咽喉踢了一脚,将人踢得翻过身猛烈呛咳起来,他像是压根没看到管事咳得快背过气去,掸了掸鞋面,冷漠地走过管事身边,“不必再去了,再有下次,你家家主,怕是要换个人用了。”
    “谢、谢您宽宥,奴绝不敢再犯。”管事勉强爬起,背后一片虚汗,跪在门内呯呯磕头,心中全是侥幸过关的后怕。
    守在门前的积善寺僧人默默跟上,方锦湖没有回头,走出几步才轻嗤一声,“当真是蠢的,狼崽子,光给骨头可喂不熟。”
    夜幕四合,群贤坊里的木鱼声和孩童们吵吵嚷嚷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跟在方锦湖身边的僧人一个没注意,就漏听了一句话。
    “主人有何吩咐?”
    “继续盯着陈安,和王三。”方锦湖想了想,补上了后一个名字。
    积善寺内槐树下宝相庄严的住持阖目念经,听到靠近的脚步声,诵一句佛号,“施主要走了。”
    方锦湖歪头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今日遇到的怪事,“老和尚,既有佛祖,世上可有妖鬼?”
    住持声音平缓,“魍魉皆由心生,施主可是又头疼了?”
    “呵。”方锦湖不置可否,越过他,往另一处隐蔽的厢房走去。厢房的密室里备着他常用的衣物,两个衣箱隔了很远,其中一个带着若有若无的甜香。他按住带着甜香的衣箱,手背青筋绷起,似用了极大力气克制,才打开了箱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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