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微微不满的撅着。
这时,季凡从外面回来,喊了声:“下雪了!”
她刚刚在院子接电话,雪花簌簌飘了下来,在她精心准备的圣诞装上裹上一层银色。
听说下雪,陆星眠惊喜的站起来。
拔腿往外跑。
在南方没见过雪,在今城待了半年也没等到雪,来了曼彻斯特倒是有幸看过几场雪,也从此爱上银装素裹下的浪漫。
陆星眠小跑到院子,雪花飘然,她伸手去接,透过院落圣诞树上的小灯光,可见落在掌心的雪花形状,六角形的。
女孩瞳仁里映着同样的形状。
莫隽尧出来时,便看见她小脸被冻得通红,双眸雪亮雪亮的,嘴角勾起幸福的弧度。
这两年,只有在梦见才会看见她这副美好的样子。
如今近在眼前,这种感觉很不真实,莫隽尧不知不觉已经走近,站到女孩面前,冷不防,他抬手捧住了她被冻得红彤彤的脸。
陆星眠摊开的双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忽然被人捂住脸,她的动作一顿,眼睛圆圆的怔怔的看着他。
季凡见状,识趣的溜进屋里。
陆星眠眨了眨眼,男人手掌温暖,将她冻僵的脸蛋慢慢捂热。
这一瞬间,仿佛时间静止,空中的雪花定格住,男人深情的注视着她,嗓音清晰的吐出:“想我吗?”
陆星眠听到来自胸口频率加快的心跳声。
男人好听的嗓音回荡在耳边。
想我吗?
这一刻,一股酸涩感莫名其妙的涌了上来。
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回忆曾经半夜梦回,疯狂寻找他的身影时的心情,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哭出来。
事实上,她的眼眶已经被盈上一层水汽。
不知情的以为是太冷的缘故。
男人捧着女孩的手能感受到她咽了口唾液。
没等她的回应,然而此刻只是简单的摸摸她的脸已无法满足他的思念。
捧着她的脸往上微微一抬,好看的脸缓缓凑近,男人的唇在陆星眠的视野里放大,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要吻自己。
她忙着往后退了一步,男人的动作落了个空。
“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好像没同意。”
什么叫没同意?这难道不是默认的事实?
陆星眠合理怀疑他在耍无赖。
转身要走。
手腕被男人拽住。
她拧了拧眉,用不满的眼神示意他松开。
男人的嗓音随着雪花落下:“你以为撕毁了协议就不作数了?我的那份还在,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所以,你还是我的女人。”
陆星眠怔了下:“大不了我……”
“净身出户?”他笑道:“看来你没有好好看协议内容呢,净身出户只针对男方,女方不得违反协议。”
陆星眠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这是霸王条款。”
当初签的时候,她就没发现这一条,她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骗自己的。
“这两年我只是放你出去飞,你当真以为就可以这么甩了我?”
陆星眠咬了咬牙。
他自顾自的说:“按照协议的规定,你已经二十岁了,我们是不是该去领证了?莫太太?”
陆星眠咬紧下唇,去领证吗?关于这个问题,她两年前就已经做了决定,至今也没改变过想法。
她垂下脑袋,语气带着一丝乞求:“我们分手吧?好不好?”
每次听到分手这两个字,莫隽尧的心就像针扎一般。
她三番两次,执着的要分手,就好像两人的感情微不足道,自己对她而言就像落下的一片雪花,阳光一出就融化了,那么的虚无。
“除非,你不爱我。”男人嗓音坚定有力:“其他狗屁原因,我家里人的态度,或者我们以后会不会有孩子,这些都不可能成为我们分手的理由,除非,你说你不爱我。”
陆星眠肩膀颤了颤。
口口声声说要分手,却连一句“我不爱你”了说不出口。
难道现在男女分手,只有不爱了才会分开吗?分手不是可以有很多理由,很多现实的问题?
“莫隽尧,你不要为难我。”
她的声音近乎乞求,眼眶酸涩,不知不觉泪水已经在里边打转起来。
她在用自己的眼泪逼着他分手。
明知她舍不得她掉一滴泪。
莫隽尧心里头酸酸的,呼了口气:“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是吗?”
陆星眠抿着唇,没说话。
他赌气的说:“行,既然这么不在乎我,那我就去娶别的女人,跟别的女人结婚,跟她接吻,跟她上床,跟她生孩子,即使我不爱她,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她,就这样痛苦的,相互折磨一辈子,如果这是你期望的话。”
陆星眠震惊的看着他。
跟别的女人结婚、接吻、上床、生孩子。
早在当初下定决心分开时,陆星眠就有想过这些,但不敢细想,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肯定会比跟自己在一起时幸福,前提是他会幸福。
然而这些话是他亲口说出来时,给陆星眠带来的感觉无比惊心。
她不能假装自己真的不在意,如果他过得不幸福,而是和另一个女人相互折磨一辈子,这是她想要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