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怎么,还嫌不好看?”
【你把你的嘴给她咬,这点道理都不懂?】
【言之有理,椰林的嘴还是挺好看的(点头)】
【这话你们也他妈说得出口啊。】
掰断了箭羽之后,剩下几天的上药,便都是她自己来了。
很快她的腿就恢复好了,中途还被男人带出去打猎,当然,因为力气太小惨遭嫌弃,只完成了最后吃肉的那个环节。
她隐约知道他是个剑客,手里最喜欢的那把叫白鹤剑,每晚睡前都要擦拭一遍,然后枕着它入睡。
她露出不解的表情,他便会道:“浪迹天涯的剑客,身上有也只有它陪伴,因此不能丢,要好生爱惜。”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
可惜他没有看出。
【叶凛!你mua的!她不算你的陪伴吗!】
【椰林:角色行为勿上升演员。】
【颜漫真的演什么像什么,这个小哑巴演得看起来都不像个话痨(?)】
【嗯,这种角色很考验眼神能力,所有情绪都要通过眼睛传达,她演技真的被低估了。】
转眼快要分别,虽然他从没说过,但她也隐隐有了预感。
越来越频繁的飞鸽传书,以及他越来越晚归家的时间。
【漫:爱上一个不回家的男人。】
分开的前一天,像是闭塞的某处突然被打开,她终于能开口说话。
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她急忙想叫住,却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你……”
男人回过身,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尾:“原竟不是个小哑巴?”
那是分开前的,倒数第二句话。
最后一句是:“你什么你,叫哥哥。”
那声哥哥没能叫出口,因为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他留下一封信告别。
她体内有仙气,又被误会是扮演哑女来保护自己,他理所当然认为她恢复好了,也拥有自保能力。
他给她留下了一个钱袋,以及离开的路线图。
信封最旁边,是一个能遮脸的斗笠。
后来摸索着想来杀她的人都被他解决了,戴上斗笠,便不会有太大危险。
他的出现和离开都如此轻松随意,仿佛不讲儿女情长的江湖侠客,一颗心,都用来欣赏这江湖美景。
他走了,她却不能。
信的最后是四个字,江湖再见。
再见是怎么见,江湖又是哪个江湖?
遇见他时海棠花开得正盛,后来每年海棠开花,她都会回去。
但他始终没有再来。
后来她的人生也就不过那般,投奔了一处府邸,过着寻常人的生活。
很多人踏破门槛寻亲,都被她一一拒绝。
夫人问她缘故,她却答不太上来。
她觉得很荒唐。
她喜欢上一个人,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也找过他,按照他腰间令牌的模样临摹出相似的,几乎翻遍了整座城,却找不出第二个有此令牌的人。
她找了他许多年,终于决定放手交给命运,夫人为她举办的比武招亲上,她再次见到他。
招亲前一晚,夫人过寿,园中设宴。
她嫌正厅吵闹,辗转行至院后小亭,只见一个熟悉身影侧坐在栏杆旁,仰头饮酒。
他杯子里飘进一片海棠花瓣,她怔然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啊啊啊啊这段演得太好了!】
【那种惊喜又害怕的感觉……代入感好强我已经在紧张了。】
找了这么久的人就在面前,像老天戏弄下的一个梦境,她提着裙摆,缓缓地一步步走近,视线始终不敢离开,不敢眨眼。
快走近时,他终于发觉,掀眸瞧了她一眼。
或许方才也已知道,只是懒得开口。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在他旁边坐下,放下手里的那碟糕点。
男人伸手取下一块桂花糕,半晌后给出评价:“太甜。”
她低头轻应:“我也觉得。”
石桌之下,手指紧攥衣袖裙摆,紧张得无可复加。
二人只是对坐着,没有说话,直到月色愈浓,栏杆上跳进一只啁啾的鸟雀,她偏头去看,再转回脸时,见他盯着自己侧脸。
她那儿有块不知如何形容的印记。
或许那救她的仙子是锦葵花仙,得了几分仙气,她脖颈处有几片小小花瓣,不像胎记,比胎记漂亮许多。
猜想他是认出自己,她摸了摸侧颈。
他却道:“我以前也遇到过个跟你差不多的小姑娘。”
她心猛然一跳。
想起自己那时年幼,此刻也长得大不相同。
他没认出倒也正常,只是,没认出,她终归有些失落。
她问:“后来呢?”
“后来?”他笑了笑,像是品味着这两个字,而后道,“萍水相逢的缘分,还能有什么后来?”
原来信上“江湖再见”四个字,只有她当了真。
她找了他这样久,可原来于他而言,不过萍水相逢一个陌路人,偶尔记忆碎片中闪过的瞬间,或许连模样都不太周全。
她偏头,忍住哽咽的泪意。
忽然赌气,不愿再讲。
【该死的狗男人给我滚啊!你没有心!!】
比武招亲落下帷幕,按照结果,她要嫁给当地一户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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