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心头也沉了下去看,说道:“我们之前预计他们出二十万大兵,没想到他们竟出动三十万大军。”
三十万大军,那可是金人五分之三的精锐了。
“是啊,超出我们的预料。”
清舒听了心里难受得很,说道:“景烯,我很想为他们做些事情。”
符景烯沉默了下说道:“只要有心也可以出力的,就看我们愿不愿意了。”
看着他的样子,清舒心头一跳忙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景烯,你不会是要去桐城吗?”
符景烯抬头看着她问道:“如果我说是,你会让我去吗?”
清舒心都提起来了,只是让她拦着符景烯她又做不出来这种事。邬家的人能上战场,千千万万的男儿镇守边城流血牺牲,凭什么符景烯就不能去呢!
半响后,清舒说道:“你自己决定吧!你若是想去或者皇上要你去,那你就去吧!”
符景烯笑着说道:“我哄你的,我又不会带兵打仗去桐城做什么?”
他身份是高,但没上过战场更没带过兵。而就他的身份,到了桐城也不可能做普通的士兵。真去了桐城,那等于是杀鸡用了牛刀。
清舒盯着他说道:“不去桐城带兵打仗,那你要去哪里?”
相识这么多年,符景烯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要去的地方也很危险。
符景烯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有意让我去江南,只是你这个月要临盆了我不想去,让皇上另选他人。”
清舒敏锐地抓住了重点词:“为何这次江南之行会很危险?”
“你也知道江南的赋税以及沿海的关税,这两者都是朝廷收入的大头。可这几年沿海一带骚乱不断,海商现在都不敢出海了,所以关税基本没有了。这是外在原因造成的,我们也没办法改变。可是江南赋税严重下降,都不到鼎盛时期的五分之一。”
清舒心头一颤,说道:“皇上是准备整顿江南的官场了?”
符景烯苦笑道:“不仅如此,皇上还想要将朝廷之前流失的赋税都收缴回来。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更不要说将落到他们口袋的钱要回来了,所以不仅官员就连那些大富商都会对钦差不利。”
清舒想让符景烯不要去,可这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叹了一口气,清舒问道:“你自己怎么想?”
符景烯说道:“清舒,你也知道我有武功傍身,就算追缴不回那些赋税也能安然回到京城。”
虽然没有直接说,但这意思是他想去了。
清舒说道:“朝中那么多的官员,除了你就没一个人能胜任这个差事?那个王子崧也很厉害,可以让他去啊!”
符景烯摇头说道:“他不行。你忘记了他是江南人士,他父母以及兄弟姐妹俱在江南。若是那些人抓了他的父母兄弟来威胁,你让王子崧会怎么选?选择大义,就得失去所有的至亲;选择至亲,就等于是被这些人拉下水到时候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这万一王子崧选择至亲,皇帝不仅要失去一个能臣,赋税也一分都收回来了。而符景烯不一样,除了妻儿再无软肋。而清舒在京城行事谨慎出门就带护卫,到时他再派人暗中保护,江南那些人想动他也不能得手。当然,符景烯武功高能自保,所以他是最佳人选。
“偌大一个朝廷,难道除了王子崧就找不出一个能人吗?”
符景烯说道:“有,但事关重大不是皇上信得过的人都不敢用。”
清舒还是那句话:“那你想不想去?”
话说道这里,符景烯也没再瞒着清舒了:“清舒,打仗打得其实就是银钱。只要我们粮草充足装备精良,就能抵挡得了金人的铁蹄。相反,若是没有足够的粮草装备,大军吃不饱没趁手的武器,哪怕他们愿意拼命仅凭血肉之躯也抵挡不了凶悍的金人。”
清舒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想去,那就去吧!”
符景烯将清舒拥在怀中说道:“清舒,我其实并不想去的,你这马上就要临盆我放心不下。”
只是正如清舒所说,他也想为前方的将是尽一份力,所以这两日他心里纠结得厉害。
见他声音都变的很轻,清舒说道:“我也不想你去,只是事关边城的将士以及千百万的黎明百姓,我不能拦着你。”
符景烯有些内疚地说道:“清舒,对不起。”
清舒摇头说道:“以后不要与我说对不起了。你不用担心,哪怕你不在家我也能将孩子平安生下来,然后照顾好他们。”
“不过此去江南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拿命去赌了。你得知道,你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跟孩子要照顾的。”
符景烯点头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既同意了那我明日就去与皇上说,可能这两日就要启程去江南了。”
既做了决定,清舒也不会再黏糊糊了:“你也不用担心我,有老师在呢!等过两天我请小瑜过来住一段时间。”
上次生福哥儿的时候也是封小瑜身边的人照顾她月子,所以符景烯也没反对。
第二天符景烯就进宫,见了皇帝就说道:“皇上,微臣愿前往江南查缴盐税茶税。”
当然,不仅盐税跟茶税,还有其他许多的税收。不过这两个是大头,是重点追查的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