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芳看着男人出去并把门关上,她这才安心的把腰上的钥匙解下来,她腰上这一串钥匙是刚才男人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发现的,一共有两把,应该有一把是床尾的箱子的。她试了试钥匙,第一把钥匙没打开,她又换了一把,果然把床尾的箱子打开了。
箱子很大,里面的东西却不多。有几张硝好的皮毛;有用细麻布包好的银首饰,一对儿银镯子和一支银钗;还有一块光滑细腻的丝绸,不过丝绸是没有颜色的坯绸。
叶芳还在里面找到了五个竹简,她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可看到竹简上的字她傻掉了,这竹简上的字十分繁琐,不是现代简体字。叶芳粗粗把五个竹简看了一遍,猜测其中两个是田契、房契,其余三个好像是婚书。婚书其中有两个都写着相同的女方名字叫叶方,而这里面还有一个她憎恶的名字钱大富。
竹简上的字叶芳只能认出十分之一,她打算等有时间把里面的字拆解了,向别人询问。她最后看了钱大富的名字一眼,重新把竹简收了起来。
最后叶芳从箱子的角落里找到了铜钱,箱子里有四吊铜钱,三块碎银子和一锭五两的银子。叶芳不知道买药需要多少钱,她从三块碎银子里挑了中等的拿出来,锁好箱子走到门口打开门。
老旧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叶芳就听到对面低头弯腰的人叫了她一声妻主。这个男人真是瘦小,叶芳站着比他高一个头,他纤细的脖子还不如她的胳膊粗。
房门被打开,站在门外的钱大富立即上前行礼问候:妻主。
你去买药吧。叶芳把碎银递到男人眼前。
低着头的钱大富见妻主把银子送到他眼前,他连忙伸出双手去接银子。他第一次见银子,还是婆母到家里买他,把三两银子交给阿爹的时候。三两银子,阿爹说他不值那么多,可邻居花郎却告诉他,这三两银子是买他的命,还说阿爹心狠。
叶芳看着男人满是伤口的手心,把银子放到他手上,然后抬手看看自己的手心,厚重的手掌看着很有力气,不过手上并没有做农活留下的茧子,应该是没吃过什么苦的。
钱大富小心的把银子攥在手里,只有银子硌着他的手的时候,他才确定自己手里是拿着银子的。
叶芳见男人接过银子并没有走,于是说道:你去买药吧,记得把剩下的钱交回来,你若是敢私藏叶芳没把话说完,不过她看对方瑟缩了一下很是满意。
钱大富怎么敢私藏钱财,他听了妻主的话,连忙摇头道:仆不敢私藏,不敢私藏。
叶芳看男人吓得发抖,点点头发话道:知道了,去吧。
是,妻主。钱大富得了妻主的命令,才戴上兜帽去买药。药铺只有南乡市有,可钱大富从来没去过南乡市,好在他之前问过李大夫,那些药李大夫家里都是有的。
叶芳看着男人离开,她也在打量着这个家的院子。土胚房的屋檐下种着薄荷和菊花,有些菊花已经开始长出骨朵。这个家的院子很大,竹子插的篱笆院墙,几乎围出了半亩地,围出来的院子被整理的很好。有大部分的土地种的是白菜和大豆,还有许多小块的土地种着芹菜、韭菜、苋菜、大葱等,可以说十分丰富。
院子的右手边搭了一个简易的凉棚,凉棚里面是一个纺车和一架织布机,织布机的卷轴上已经织好几圈白色细麻布。叶芳走过去看看,发现这细麻布织纹平挺细腻,入手柔软,比她身上穿的里衣的布料好了不知多少倍。
凉棚向南一点是个茅厕,茅厕是常见的旱厕,天气炎热旱厕收拾的很干净,没有异味。
院子的左手边是一间厨房,厨房的门开的很大,叶方进入厨房她这才发现,这个年代不仅没有裤子,也没有铁锅。有一个两个眼的炉子,炉子后面有一个向上凸出十厘米的断烟囱,为了不让炉子里的烟聚集在厨房里,带烟囱的地方是推出厨房的。两眼的炉灶上放着一大一小两个圆底大肚陶锅,小陶锅上还放着类似于蒸笼的陶制炊具,炊具里放着一张白色笼布,笼布上还有没弄下来的黄米饭粒,另一个陶锅里则是一锅清水。
除了两个陶锅外,厨房里还有一个大木勺,两个木桶、一根扁担、两个瓦盆和一口大缸,水缸里有大半缸水还有一个葫芦瓢,剩下的就是堆放好的干草和干树枝,调味料叶芳没有找到,米面粮食也没看到。
了解了厨房的情况,叶方从厨房出来,因为一直有听到鸡叫和鸭子的叫声,声音是从房子后面传来的,于是她转身去后院。后院是一块开阔的小山坡,也是被篱笆圈出很大一块。这里用土坯盖了鸡窝和鸭窝,鸭子被关在窝里,鸡被放出去在后院圈出的土地里刨食,鸡窝附近还有一只土狗,看见叶芳过来立即站起来朝她嚎叫了几声。
叶芳见那条狗咬她,就猜到自己平时没喂过它,她数数后院鸡、鸭的数量,就离开了。
叶芳回到屋里,这才仔细看正对着门口的牌位。旧的牌位是夫叶李氏春的牌位,立牌位的是妻主叶喜牛,新的牌位是叶喜牛的,立牌位的是女儿叶方。
叶芳想到她之前翻到的竹简,发现这一家人主事的都是女人,可以预见这家的女人有多强悍。
从叶芳掌握的信息来看,她还确定了自己借尸还魂的身体叫叶方,只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叫钱大富,还是那个叫叶什么的。不过不管那个男人如何,她以后就是叶方了,叶方对着屋里的牌位鞠了一躬,然后朝西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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