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里各种设施都齐全,她先去浴室里洗了澡,又去冰箱拿了些零食吃掉,这就过去了一个钟头。
客厅里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
她在门边听了听,内心又有些不安。
季严烨不会是走了吧?
想了想,她还是扭开门把手,蹑手蹑脚走出去查看。
大厅的灯亮着,狗在笼子里,脊背挺直,表情严肃的蹲坐着———一改前几天拆家的样子,显得乖巧无比。
而在那宽大的沙发上,男人仰靠在沙发上,手臂平展的放在扶手上。
他的眼睛闭着,呼吸悠长而平稳,已然陷入到了睡眠中。
他的西装外套就搭在沙发靠背上,雪白的衬衫上出现些许凌乱的褶皱。
没有了平日里精神奕奕的样子,反倒显出了几分疲惫。
阮锦观察了他几秒钟,有些心软。
轻轻拿过一旁的毛毯,弯腰替他盖在身上。
就是这么微小的动作,季严烨却立刻醒了过来。
双眼中有片刻的迷茫,但又立刻恢复了清明。
抬手按压了一下眉心,他站起身来,随手在她脑袋顶上拍了拍。
声音中带着沙哑:“金金,九哥有些累了,你也去休息吧,咱们明天见。”
“晚安。”他笑了笑又说。
“嗯,晚安。”阮锦稀里糊涂的点点头,目送着男人走进次卧。
…
蒋律师是在第二天早晨六点钟接到季严烨电话的。
作为跟在季严烨身边时间最长的下属,他早就适应了这种规律的作息,即便休息日也很少睡懒觉。
他接通电话:“季先生,您说。”
男人声音低沉:“昨天晚上具体怎么回事儿,你跟我讲讲。”
从市区开车到恒基影视城路途很远,他昨天晚上去找阮锦的时候,其实刚刚到达没多久,只听蒋律师打电话汇报了一下事情大概的经过。
这会儿才有功夫细细的询问一下。
蒋律师急忙说道:“是这样的,季先生,昨天剧组拍夜戏,我看时间太晚,怕阮小姐出意外,就过去守着了…但只是站在探班的粉丝后面,所以听不太清对话,后来又和工作人员打听过。”
“听工作人员说,原本拍戏的过程挺顺利,但中途那个叫萧承亚的演员忽然改戏,阮小姐很不高兴,跟他辩驳了两句,这萧承亚就仗着前辈的身份阴阳怪气,让阮小姐当众难堪…”
季严烨听完后,便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又吩咐:“你去联系导演和制片人,就说我要投资这部剧,让他们马上去酒店三层餐厅等着我,记得带上萧承亚。”
“您要替阮小姐出气吗?用不用我再做些什么,让那萧承亚身败名裂?”蒋律师一听就挺高兴。
“不用。”季严烨淡淡道。
关于阮锦的事,他一直都有分寸,并不会一味的插手。
所以他说道:“阮锦的事业心很强,她并不喜欢我干涉过多,她和萧承亚工作上的纠纷,最后还是要由她自己来处理。”
说到这里,季严烨便眯了下眼睛,表情和善:“而我所能做的,只是从‘私人恩怨’的层面上,’敲打敲打‘这姓萧的演员罢了。”
蒋律师有点儿没听懂。
但还是立刻回答道:“好的,季先生,我知道了。”
…
阮锦这一觉睡得蛮好,九点钟闹钟响了三遍,她才慢吞吞爬起来。
伸了个懒腰关掉吵闹的铃声。
侧着头听了听门外的动静,仍旧是悄无声息。
季严烨昨晚看起来很疲惫,想必还在睡吧?
这么想着,她边又放心的倒回枕头上。
十点钟的时候剧组才会开工,前面还有几场戏需要补拍,时间充裕,所以不用着急。
忽然有电话打进来,是苏橙橙。
她接起来:“喂喂喂,大橙子!你好!”
苏橙橙被她这元气满满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过了半天才说:“你一定是知道了好消息,所以才这么高兴吧?”
“什么好消息?”阮锦愣了愣。
苏橙橙奇怪道:“你真不知道?剧组都传遍了,萧承亚被整惨了!”
也不等阮锦答话。
她便幸灾乐祸讲述起来:“听说有个大佬要投资咱们这部戏,早上导演和主演们都在餐厅陪大佬吃饭,萧承亚也不知怎么胳膊骨折了,但大佬指明要他也去,他就从医院赶了过去,还穿着病号服…”
听到这里,阮锦眉头跳了跳。
她就试探的问:“那大佬…是不是姓季?”
“你咋知道?”苏橙橙兴高采烈:“好巧不巧,这位姓季的大佬好像跟萧承亚有过节,到了餐厅后,季大佬直接支使他端菜,来来往往十几趟,萧承亚一直陪笑脸,半句怨言都不敢有。
后来有一盘子菜掉在地上,季大佬还没说话呢,萧承亚为了奉承人家,居然主动趴地上捡菜吃,在场的人都看见了,全都恶心坏了!”
这几段话信息量实在太足。
阮锦半天才缕清楚,眨眨眼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姓季的先生跟萧承亚有什么过节啊?”?璍
苏橙橙’啧’了一声,笑道:“这就更奇怪了,吃完饭临走之前,季大佬还特地跟众人解释,说只是私人恩怨而已,让大家不要放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