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前院的门被拍的啪啪响,现在炎热的厉害,都下午了,除非有急事谁也不会来上门的。
刚刚开了门,梅子箐带了个婆子闯了过来,推开了刘元,刘元只没留神,就撞在了桌角上,眼前黑了黑,一回神,那梅子箐早已跑到后院去了。
疯疯癫癫的样子,又吃胖了许多,梅子箐力气大的很,连连的推开如意,一巴掌就要往素云的脸上打去。
素云堪堪的躲过,她“婆母,您这是怎么了?”
梅子箐口中乱叫,手里也乱打砸着:“我儿子呢,你个狐狸精将他害了是不是?他们都说我儿子去打仗了,都是你个狐狸精克的,从你进了我们家门就没有好事?你勾引我相公,还要害我的儿子,你就是个害人精。”
一番话只将个素云雷的不知如何是好,又不能站着任她打,只得趁了机会,往外跑,顶头撞到春雨,春雨只一招,便将个梅子箐摁倒在地上,取了那面口袋的绳子,将梅子箐绑了起来。
只她口中还在嚎着,声音很大:“你个狐狸精在外面养着野男人,叫我儿子出去给你挣钱去了,你个不要脸的娼妇,呜呜呜......”
春雨虽然止住了她,却又不能动手打她,只得抓了如意手里的抹布,随后塞进了她的嘴里。
素云坐在门槛上,一时间悲从心来,眼泪如泉涌。
第一百三十八章 嘉奖令来了两波
将梅子箐扶着坐在椅子上,她或许的累了,也不再呜呜呜的叫,素云给她擦脸,道:“婆母,石头去打仗了,你不要闹,咱们要耐心的在家等石头回来,好不好。”
梅子箐或许骂骂咧咧的实在是闹累了,这会神情平静了些,又或许是累了,只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由着素云扯下那抹布,仔细的为她擦脸,擦香脂,又喂水给她喝。
看着她情绪一点点的平静了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又让刘元去了城南院子里去递了信,才将门户闭紧了,只带着自己两院子的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等到那垛子口的官兵们只留了几个人维护治安的时候,据传外面的旱灾已经波及了大半个国土了,各地都有疫病,倒是那些揭竿起义的既没有米粮,又聚集在一起,更加加速了染病的可能性,反倒是轻而易举的被南下的燕王部队给轻而易举的攻下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
据说东京城的御医和各地的名医聚集了起来,大范围的将那防治疫病的药粉撒了去,又到处派放熬好的汤药,只连续五天喝了就可以奖励两文大钱,短短月余就彻底的控制住了。
这一场旱灾引发的疫病,终于在第一场秋雨下来的时候,彻底的结束了。
官府又承诺包了来年的种子,各地的流民才陆陆续续的回去重建家园去了。
十月中的江都,终于迎来了迟来的缠绵的秋雨,淋淋漓漓的下个不停,将一切干旱的土地彻底的滋润了一遍,淅淅索索的砸在铺着碎石板的路上,激起了阵阵的尘土。
只把那院里的几个小姑娘激动坏了,就连一向稳重的卫妈妈都没忍住,出去淋了一会子雨,才回来。
“这苦日子总算到头了,老百姓的日子也能好过点了,这天灾可是防不胜防的,这几个小丫头片子几个月可压抑的很了,随她们去玩吧。”
素云正坐在廊下挑豌豆,卫妈妈的想要做东京那边的甜品豌豆黄,只这雨缠绵了三四天,也不见停歇,空闲的时间多的是,将那豌豆一颗颗的挑出来,看着几个小姑娘再里面闹着玩。
土黄色的豌豆,圆滚滚的在筐子里不停的滚动着,只需把那半个的和坏的挑出来就行。
如今馒头铺的生意只做半天,那酒楼里订货的也纷纷打了招呼暂停要货,空闲的很,素云就接替了如意的活,捡豆子。
“今日那垛子口来了一大批船只,看着满满的都是官兵,恐怕那些馒头是不够吃的。”
春雨撑着伞,从前面过来,到了廊下才抖抖雨伞,将伞竖在一旁的瓦罐里。
“多掺些二等粉,叫上几个人烙一筐子油饼送过去,再让灶下蒸几屉子咸肉青菜饭一起送过去。”
素云心头微动,这官兵的船都过来了,那想必陆磊也快归来了。
那许焕呆在府城都已经忙的脚不沾地,更何况带人出去的陆磊。
她望着缠绵的雨丝,心里只涌上一股寂寥的思念来。
往日里陆磊只去忙,晚上还要归家的,在忙些不过是几日回一次,最长的一次也是十几日回一次,这次从七月上头出门,中间只托了人带了两回口信,便始终没有了声息,她怎么会心中不去挂念呢。
只是陆磊走了她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害怕,只照常将每日的事情都安排好,并吩咐了众人铺子关门后一定要紧闭了门户,尽量少出门不出门。
大娘子如此沉稳,底下的人自然民心安定,除了中间盈盈托人用素云的名义去看望了祖母,得知她二叔父已经回去了,她婶母只生下了一个丫头,又被她二叔父管教的厉害,只心虚的很,对待祖母也恭敬了许多,也彻底的放下心来。
如今这事态已经平稳了下来,铺子的人已然在继续谨慎的行事。
陆大人娘子的铺子都这么淡定的,也影响了周边的几家铺子,并没有像其他街道的老板一样的着急奔赴外城,只学了素云紧闭了门户,自己安生的过起了一段难的空闲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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