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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来越多的人指责张璟,指责张家,照着这个情形,连御史台都不免关注了几分。
    麒麟阁内,已经失踪几日章訢正站在最高的楼阁窗子前,楼下是车水马龙的街市。
    “这样够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沈茂君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懒散地趴在窗沿上,一口饮尽。
    “急什么,这件事风头越盛,动起手来,对章家才越有好处。”
    “那我父亲,是真的快不行了吗?”
    “哦,你说那个,当然不是了。”沈茂君轻笑,坐回了桌子前。
    章訢看向他,“只要父亲无碍就好,我只担心,他的身体若是知晓我……能不能受得住。”
    “放心,这点我已安排妥当。”
    沈茂君眯了眯眼,遂想到这几日张璟似乎在准备婚事。
    他勾起唇,已然有了法子。
    “好好准备吧!”沈茂君说道:“也就这两日了,待他出府,便能动手。”
    听到这里,章訢激动起来,能早点动手自然是他巴不得的。
    “多谢沈东家!”
    沈茂君轻笑,摇摇头。
    午后的天儿说沉就沉,前一刻还露着太阳,下一刻已经阴云密布。
    直到傍晚,雨终于落了下来,不大,却烦人。
    一连几日,天儿都不怎么好,尤其是这日,雨势渐大。
    坐在临湖的酒楼上,崔九贞被谢丕带过来,有些不情愿,这个天儿不是应该醉卧聆听芭蕉雨么?
    “究竟是什么事儿,你巴巴地一大早就拉着我过来,这都傍晚了,天儿这样阴沉还下着雨,恐怕今晚回不去别庄的。”
    “回不去咱们就在京中多待两日,不必着急。”谢丕淡淡道,给她扇着扇子。
    崔九贞只觉得闷热又烦躁,索性趴在了桌子上。
    谢丕看着,只微微勾了勾唇。
    雨幕里,张璟刚从宫中出来,却是不想立刻回府。
    焦婉君整日对他冷着脸,避而不见,外头又要应付皇后和那结亲的人家。
    实在教他烦闷头疼。
    是以,这两日开始,空了便来酒楼喝着酒消消愁,倒也缓解了几分。
    如同之前一般,他坐在酒楼里点了几个小菜,一壶酒,很快便喝完了。
    天色灰蒙蒙的,远处已经看不大清。
    “瞧见没有,那个就是皇后的侄子,抢了人家妻子不说,还将人家打残了,如今留下绝笔书,连官府都找不着人。”
    “我听说了,那家不是还有个父亲么!啧啧,都快不行了。”
    “唉,造孽啊!”
    张璟走出酒楼,就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着他。
    转过头,就见几个人立马散去,张璟嗤笑一声。
    一群蝼蚁!
    刚想上车准备回府,却听到有人唤了他一声。
    张璟微顿,抬眼看去,只见一个披着蓑衣的人朝他走来。
    渐渐地,待那人走近,也露出了那张他并不陌生的面容。
    “章訢?”
    他眯了眯眸子,眼中透出一股莫名的意味。
    第426章 吞噬
    “张璟!”蓑衣下的人抬起头,雨幕在他们之间形成一股隔阂,荡着些难闻的气味。
    只一会儿,便被冲刷干净,如此反复。
    “是你啊!还真是命大。”张璟嗤笑道,也不急着上车了。
    在他身后为他撑着伞的长随和马夫皆盯着章訢,只要一声令下,就能上前将人打个半死。
    也是自己有人,张璟并不担心,他只是不屑地看着章訢,一个废物而已,怎么还敢到自个儿面前的?
    章訢面无表情,只道:“拜你所赐,不过我命不该绝。”
    “该不该绝?”张璟笑道:“你瞧瞧你,如今连个太监都不如,太监还干干净净,而你只虚有其表。”
    说着,他悠悠讽刺着,“如何,还不好好感谢本公子,毕竟,你这么没用,婉婉她要更喜欢我。”
    “尤其是在床上……”
    最后一句话彻底点燃了章訢的心火,尤其是张璟的每句话都无一不是在说他无能。
    身为男人的尊严被他践踏在地,这种事如何能够忍受!
    章訢突地抽出匕首朝他刺去。
    “去死吧——”
    “公子小心!”长随正要上前,却不知怎么回事,脚踝一痛跪了下去。
    手中的伞从半空中飘落,等他再看去时,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滴答,滴答……
    红色的血流落在地上,很快与雨水融合在一起,在地上洇出一大片来,慢慢地延伸向不远处的湖里。
    “公、公子?”长随和马夫震惊地看着,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而张璟也才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疑惑地看着自己胸口插入的利刃,“怎么可能……”
    他分明能躲开才对,为何手脚竟都不听使唤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看向面前狰狞着张脸的人。
    “做了什么?”章訢冷笑,那双带着血丝的双眼中夹杂着兴奋。
    他能感觉到手中利刃穿透对方胸膛的震动和破裂感,这让他无比痛快。
    “不过是做了人人都想做的事罢了。”
    “你……”
    “你早该想到今日的,不,你这样的人,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想到。不过可惜,你遇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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