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贞弯了弯唇,“我看你是想盯着我的花样吧!”
被她戳穿,崔云缨也不尴尬,只厚脸皮地笑笑,看到她手中的东西,一时奇怪,“你拿着长命锁做甚?”
“不是我的。”
“咦,那这是……”
她拿过来一瞧,顿时明白了,眼睛一瞪,“崔元淑,她怎么有脸把这个递来的?”
还有,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她朝崔九贞看去,只见她在看着手中的信,便也伸过头去。
崔九贞没有阻止,左右她也知道,况且还是站在她这边儿的。
看完了信,崔云缨很是不屑,这句句没提过要回崔家,可字字都教人怜惜。
“当初有本事离开,如今却不要脸地装可怜卖惨,真当我们是傻子呢!”
崔九贞闻言,幽幽地朝她看去。
“怎、怎么了吗?”崔云缨见此眨了眨眼睛,难道她说错了?
“我爹脑子不怎么好,这话可别教他听见了。”
崔云缨:“……”她好想跟叔父告状啊!
收起信,崔九贞随手就撕碎了,交给如云去处理。
“那这个呢?”崔云缨提着长命锁。
她睨了眼,“随你处置了,总之别教我父亲发现。”
崔云缨转了转眼珠子,当下便有了好主意,将长命锁收了起来。
没过多久,铺子的管事便被领了进来,照例来拿花样。
崔九贞将自己的画稿交给他,顺道叮嘱了声,“里头那套兰花样式的这几日加紧做出来,我有用。”
赵管事应下,“等师傅打造好了,老奴给您送过来。”
“二姐姐,我要那副梅花样式的。”崔云缨插了句。
赵管事笑眯眯地道:“四小姐吩咐,老奴必定给您留着。”
崔九贞随了两人,反正银子不会少,三伯母自己会填上。
待赵管事离去,崔云缨又缠着崔九贞说了好一通话,原本还打算揪着她一块儿去再痛打落水狗一番,最好是能将崔元淑那货赶出京城。
可崔九贞偏偏不答应,知晓她不安好心,但这个时候并不合适。
自己已经有了计划,若崔云缨过去搅和生了变故就不好了。
是以,她坚决地拒绝了,“不仅如此,你也我安分点儿,不准惹事。”
“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念着马丁点儿姐妹之情不成?”崔云缨嘀咕,“可别忘了,她是怎么对你的。”
“你哪只眼睛瞧见我顾念这个了?”崔九贞白了她一眼。
“那是因为什么?”
“她现下还在京城,若闹大了教我父亲知道,你说会如何?”
到时候定是正如了她的意。
崔云缨了解了,也不再闹。
以她的任性程度,只要寻着机会,一惯是对仇人往死里踩的。
崔元淑与她称不上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但确实结过不少怨。再加上她做的这些事,自然是愈发教她看不惯,想教训她也在情理之中。
但崔九贞不会让她掺和进来,以免往后不好解释。
打发了崔云缨,崔九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唤了如云道:“命人盯紧四小姐,若是见她出门立即来报,吩咐声杨达,不准备她靠近崔元淑。”
“奴婢遵命!”
说这些话时并未屏退秋水,虽听得稀里糊涂,但小丫头镇定地并未多看多问。
是个稳重的,崔九贞笑了,“这丫头有几分当年你的模样。”
如云朝秋水看去,弯了眼睛,“她还小,奴婢带个两年便能顶事儿了。”
被指道的秋水立即点头,“奴婢一定会跟着如云姐姐好好学的。”
崔九贞颔首,眼中含笑。
又待了片刻,她才去往东苑,近日瓜果熟的多,东苑好吃的也多。
等她到时,老太爷早已给她备下了甜瓜和樱桃。
端着盘樱桃,崔九贞盘腿坐在后堂屋铺着的竹席上,看着老太爷手中编织的东西,有些奇怪。
竹条竹棍的一大堆,“祖父,您这做的何物啊?”
老太爷睨了她一眼,“瞧不出来?”
崔九贞塞了颗樱桃,脸颊鼓起慢慢嚼着,“躺椅?”
可他们家也不缺躺椅啊!
“竹椅,你这天天儿地从梧桐苑来回,又不是多近的地儿。”
崔九贞闻言顿住,所以,这是给她做的竹椅?
“祖父,您竟然连这都考虑到了。”
她高兴地亮着双眼。
老太爷抖了抖胡子,这算啥!
“回头再挑几个健壮的抬着。”
就是有点儿可惜,之前宫里那八个就不错,现下除了刘瑾都送回去了,只能用自个儿人了。
“好勒!”崔九贞高兴道。
竹椅用了两三日的功夫就完全做好了,磨了毛边,摸着一点儿不扎人。
翠绿的新竹带着淡淡的竹香,坐在上头又舒适,太子别提有多眼红了。
自打看到了这竹椅,便一直撅着嘴,就差挂个油瓶了。
但,老太爷这回却是没给他准备,想也知道他用不上。
崔九贞坐上竹椅,舒舒服服地靠着,待侍从抬起,她才慢悠悠地道:“乖,回去午歇吧!回头借你玩玩儿。”
她今儿个没在留在东苑午歇,正准备回梧桐苑去。
毕竟还有些事儿等着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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