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准点点头,看曼达这一身就知道刚洗完澡,肯定是还没擦药。
他去把医药箱拿了过来,“脚伸过来。”
曼达穿着浴衣,一抬腿就走光了,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不用,一会我自己来。”
厉准根本没管她,直接蹲下来,把曼达的脚拉过来。
曼达还是绷着脸,赶紧把浴衣拉扯一下,遮着大腿。
厉准动作很快,之前给曼达擦药都顺手了,没一会药水喷完,药膏也涂抹好了。
他起身去卫生间洗手,同时开口问,“怎么受伤的?”
曼达犹豫了一下才说,“遇到个流氓,想废了他,结果没踢对正地方。”
厉准笑了笑,“然后呢,流氓结果如何,全身而退?”
“怎么可能。”曼达哼笑一下,想起孙腾那张遭人恨的脸,“他肯定比我还遭罪。”
她虽然没踢到关键部位,但是想来这正中腿根的一脚,也足够孙腾喝一壶的。
厉准擦了手过来,“真不饿?吃点?我一个人吃没意思。”
曼达抿嘴,还是那句话,“不吃,不饿。”
厉准没说话,把餐盒打开,自顾自的开始吃饭,他这一天了,也就这个时候算是正经吃了顿饭。
曼达虽然说不吃饭,但是也没回房间,就这么坐在旁边陪着。
她自己也有点懊恼,其实想来想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和厉准生气的理由。
不就是搬走了么,这多正常的一件事。
她受伤也不是厉准弄得,所以她现在窝着一股火着实是有点不对劲。
曼达暗自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让自己状态看起来正常一点,“你过来干什么,都这么晚了。”
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很多次了,之前厉准都没回答。
这次听见后,厉准抬头看了曼达一下,“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
曼达心里动了一下,不过还是尽量收着表情。
厉准继续低头吃饭,曼达看了他两眼,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怎么到现在才吃饭。”
厉准叹了口气,“白天事情太琐碎,没什么胃口。”
曼达本来想问一下厉准白天都遇到什么琐碎的事情了,结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问出来。
有什么好问的,现在他们两个连室友都不算,打听人家那么多事情,着实是不太应该。
厉准也没太多的话,吃过了饭,把外卖盒子收拾了,然后想了想,去了卫生间。
曼达本来以为厉准是要走的,没想到厉准是去洗漱了,出来后看着曼达,“要睡了么。”
曼达啊了一下,没明白厉准的意思。
厉准也没解释太多,过来直接弯腰把曼达抱了起来,朝着她的房间过去。
曼达哎哎哎了几声,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就是觉得挺玄幻的,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啊。
厉准把曼达放在床上,“我今天住这里,你有什么事情叫我。”
他说完,还帮着曼达整理了一下有些松散的浴衣,随后转身出去了。
曼达坐在床上,眉头慢慢的皱起来,这是几个意思?
今天住这里了?
今天刚搬走的,怎么又住回来了?
……
厉墨还是给厉致诚立了个衣冠冢,就在厉家老太太的墓地旁边。
这对母子,活着的时候没少作妖,死了也凑在一起算了。
厉家老太太死前最牵挂的人就是厉致诚,现在厉致诚尸首没了,就留下名字陪着老太太。
厉致诚立衣冠冢的时候,唐黎过去了,也带着宁兮。
宁兮上次跟着厉墨去见过齐云兰,现在看见墓地也不算是陌生。
只是她问,“是去看奶奶么?”
唐黎摇头,“不是,看另一个人。”
宁兮又说,“她也死了么?”
唐黎嗯一下,“对,死了。”
提起厉家老太太,唐黎可没什么惋惜和感慨的表情。
那老家伙当年一场大火差点要了她的命,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回来后的报复过头,没亲眼看着这老东西过世,还挺让人遗憾的。
厉致诚的墓很简单,因为没有尸骨,所以也少了入穴封穴的过程,就只是把墓碑立了起来,旁边放了两束花就差不多了。
厉致义也过来了,不过从头到尾都只站在老太太的墓碑前面。
唐黎没去看老太太,让厉墨带着宁兮过去祭拜了一下。
厉墨对老太太的感情看起来也不深,带着宁兮祭拜之后就再也没过去。
厉致诚这边弄好了,厉墨抱着宁兮,和唐黎站在一旁,对着厉致义说,“三叔,我们在外边等你。”
厉致义嗯一下,“好,我一会过去。”
厉墨单手抱孩子,一手牵着唐黎的手,慢慢悠悠的离开。
走了一段路后,唐黎回头看了看,厉致义还是那个姿势没变。
她没办法理解厉致义心里的感受,或许他真的是难过的吧。
等着到了外边,唐黎问了厉墨,“沈枚那边,就这么算了么?”
唐黎搞不懂厉墨和沈枚之间是如何合作的,之前在山林里,厉致诚挑拨温晶如和厉墨的关系,沈枚算是替厉墨说了句话吧。
当时她就觉得,这两个人应该没有从前那么针锋相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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