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阿瑶了。左修恒笑着接过,回手递给程遇。
这四个坛子里装了牛肉酱,也是麻辣味的,若是路上胃口不佳,可以拿来下饭。出门在外,一定要好生吃饭,不要让我担心。古月瑶又把柱子手里提着的竹篮子接过来递给左修恒。
好,我记得了。左修恒接了,再递给章贺。
古月瑶抬头看着左修恒,深吸了一口气才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外。
左修恒伸手把古月瑶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阿瑶,等我回来。
古月瑶在他怀里点头,声音发哽:如果方便,记得给我写信。
我会的。左修恒语气郑重,随即松开古月瑶,回去吧,我看着你进门。
古月瑶却摇摇头,挥挥手:你先走,等你走远,我再进去。她不想在他面前关上门。
左修恒没再坚持,笑着说了声好,抬手在古月瑶头上轻轻摸了下,转身大踏步走了。
程遇和章贺对着古月瑶鞠躬行礼,转身也走了。
左修恒一直走到路口,回过头来跟古月瑶挥手,示意她回去。古月瑶跟他挥了下手,这才转身进门,把门关上。
姑娘,咱进屋去吧,夜深了,外头有点儿冷。飞燕上前,扶着古月瑶往回走。
柱子,回去歇着吧。见柱子也一直跟着,古月瑶转头吩咐。柱子应了声,往西厢房去了。
古月瑶带着飞燕,走在空荡荡的院子,路过门窗紧闭毫无光亮的东厢房,忍不住心中空落落的。玉莲姐走了。世事变化多端,不知道下次再她,又要到何年何月。
而现在,左修恒也走了。三五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两个人进了屋,古月瑶洗漱完毕,上了床。
躺在被子里,古月瑶看着窗前的榻,回想着这两天和左修恒在上面的一幕幕,不知不觉地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地往下淌。
等她回过神来,枕头已经湿了。忙拿过帕子擦了擦脸,伸手熄灭床头柜上的蜡烛,闭上眼睛。
虽然分开了,但她古月瑶也有个人牵挂了不是。古月瑶安慰着自己,慢慢调整呼吸,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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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三,一个晚上也没怎么睡踏实的古月瑶早早就醒了,看着窗户上照进来的阳光,想到左修恒这时候怕已经是出了扬州城了,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心里闷闷的。
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和左修恒的关系也确定的太快。
刚一确认关系,还没腻歪两天,他人就走了,总感觉之前的一切好像只是一个梦,一点儿都不真实。
飞燕听到动静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卷东西,并一个盒子,递给还窝在床上的古月瑶:姑娘,这是江东王府的人一早送过来的,说是王爷给您的。
什么?古月瑶坐起来,伸手接过。
先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沓银票,古月瑶数了数,居然有两万两。古月瑶忍不住笑,他这是要跟苏老板攀比吗?
把银票放回盒子盖好,放在枕头旁,又拿起那一卷,扯开上面的丝绸,慢慢打开,竟然是一幅画。
画上画的是左修恒和古月瑶,两个人在海边牵着手面带微笑依偎在一起,古月瑶一只手里抓着一只大海螺,二人不远处还有一匹高头大马。
画的右下角写了瑶恒二字,除此之外,再无他字。
这画像画得惟妙惟肖。古月瑶想起之前盯着左修恒看,他问她看什么,她说想把他的脸记住,免得他一走太久会忘了他。
没想到他还记在了心里,特意画了这幅画给她送来。这人可真是,这样一幅精致的画怕是要画很久吧,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画的。
古月瑶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满是愁绪的眉宇,刹那间舒展开来。她把画又小心翼翼卷回去,抱着躺回床上,嘴角带着笑:飞燕,我再睡一会儿。
等古月瑶再睡醒,已是日上三竿,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随意吃了一些早点。
喊了柱子飞燕进来,坐下榻上把之前写的开面馆的计划书拿出来,一边看一边补充。
姐姐,咱们打算在哪儿开个面馆?准备什么时候开?柱子看着纸上那密密麻麻的字,忍不住兴奋地问。
虽然上面的字他都不认识,但是古月瑶都念给两个人听了。
胡月瑶的打算是等面馆开了,她负责做每天的各种酱料,酱料做好后,她在柜台后负责收钱记账,顺便卖外带的酱料。
柱子是家里的男丁,负责每日出门采食材用料,在店里时,负责招呼顾客。
飞燕则负责收拾桌面,端茶倒水从厨房往外端面。
到时候请个做面的师傅,再请个烧火洗碗打杂的小工,差不多也就齐了。
飞燕听了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憨憨地说姑娘吩咐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可柱子却是听得激动不已,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古月瑶想了想:咱们得先去寻店面,有的店面其他的事情才能定下来。
柱子一听就想往外走:姐姐,那我今儿就出门去巡店面,江东王府的马车还在咱们这边,我让车夫大哥带我到处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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