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那肯定是老师讲错了。”
“……哈哈哈哈……”两个女生笑作一团。
徐知岁性格开朗,人缘很好,属于走到哪都不缺朋友的那一类人。而秦颐是班上十个女生中为数不多性格活络的,和谁都能说上几句。
在老孙的“撮合”下,两人迅速搭建起友谊的小船,成了一班最养眼的一对姐妹花。
后来在人生最灰暗的那段时光里,徐知岁多么庆幸还有这样一个好朋友陪在自己身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走到教室门口,第二节 自习已经开始了。素有“灭绝师太”之称的英语老师在讲台上坐班,两人见到她立刻绷住了笑,低眉顺眼地走进了教室。
分开前,秦颐扯了扯徐知岁的衣摆,小声道:“我和祁燃不太熟,你去和他说。”
徐知岁当时点头答应了,回到座位后却一直纠结该如何开这个口。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节 自习下课,当时放学铃声已然打响,同桌裴子熠瞌睡也不打了,站起来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催促祁燃回家。
“祁燃你快点,今晚NBA决赛,回去晚了就要错过科比了。”
“你妈要是知道你白天打瞌睡,晚上熬夜看球赛,非拿扫帚抽你不可。”祁燃头也不抬,淡定地写着最后一道题。
裴子熠坐在课桌上,脚踩着凳子的横杠,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她最近上夜班,才没时间管我呢。哎呀,你快点,就算不写那些破题也没人能撼动你全校第一的宝座!”
祁燃回头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开始收拾东西。
眼见祁燃要走,徐知岁慌了神,不得不硬着头皮轻轻喊了声他的名字。
“祁燃。”
“有事吗?”
祁燃回头,一双眼睛深邃而清明,视线相触的那一瞬,徐知岁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那个……今天孙老师找我说让我画板报,但我的字不太好看,你能帮我写吗?”
祁燃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似乎想问“为什么是我?”,徐知岁连忙往下解释:“我记得你练过书法,粉笔字应该也写得很好吧。”
“得了吧。”宋砚回头笑了声,“上一任宣传委员也找他出板报来着,咱们班长大人愣是没管过。你有这功夫找他,不如去前边问问哪个女生写字漂亮来的实在。”
“这样吗……”
徐知岁垂眸,声音里掩不住的失望。
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祁燃似有若无地叹了声,突然开口:“可以,你画我写。不过我没有太多时间,材料什么的需要你先准备好。”
徐知岁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点头如捣蒜,“嗯,不急,月底完成就行了。材料也不多,大概就三四段,我找好就拿给你。”
祁燃应了声,拎起书包朝裴子熠勾勾手指,裴子熠立刻从课桌上跳了下来,两人并肩从后门出去。
等走到楼梯口,裴子熠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撞了下祁燃的肩膀,调侃道:“你这个班长什么时候还接宣传委员的活儿了?”
祁燃面无表情地扶了下书包带,“我们班板报期期垫底,看不下去了。”
“哟,集体荣誉感上来了哈。说起来,我今天问我这个新同桌为啥不记我迟到,你猜她怎么说?”
祁燃觑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话往下问:“怎么说的?”
“她说因为她知道我迟到了会受罚,所以不忍心。啧,你说她这话是不是挺惹人多想的?我觉得她肯定对我有点什么想法。”
祁燃没吭声,从口袋里摸出单车钥匙,快步拐进了车棚。
与此同时,徐知岁也收拾好了书包准备回家。
走到校园主干道上,她不经意往公告栏上一撇,上学期的“迟到光荣榜”还没来得及换下,裴子熠的名字醒目地占据了第一的位置。
她想到了裴子熠今天问她的问题,抿唇浅浅一笑,其实答案她只说了一半。
一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迟到者会被孙学文罚去打扫卫生,可能是办公室,也有可能是厕所。
作为裴子熠的好兄弟,他每次被罚祁燃都会过去帮他一把,徐知岁就曾撞见祁燃在厕所门口帮他洗拖把。她当时真有几分生气,恨不得冲进男厕和正在拖地的裴子熠说“你自己迟到能不能别连累别人”,可回头一想,这不正是她欣赏祁燃的原因吗?
但再怎么讲义气,也抵不住遇上个猪队友,从那以后只要轮到徐知岁执勤都会借着自己的职务给裴子熠“放水”。
说不忍心,其实不过是不忍心祁燃陪他一起受罪罢了。
回到家,客厅的灯还亮着,周韵照例准备了夜宵,让她吃了再去写作业。
徐知岁在门口换了拖鞋,环顾一圈问:“爸爸还没回来吗?”
周韵将煮好的面条端上桌,招呼她过去吃,“没呢,估计又去应酬了。最近公司事多,他整日早出晚归的连个人影也见不着。不说他了,你今天到新班感觉如何?”
周韵从前是自家公司的财务总监,自从中考那年女儿因为压力大而生了场大病,她就停了工作全职陪读,准备等女儿高考完再去忙工作。
徐知岁随口和她聊了些班上的情况,说到自己要出板报的事,周韵表示支持,只是不能过分占用学习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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