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下唇,她若无其事的扫了眼俩小孩,看到他们软嫩懵懂的脸蛋,语气平静的回复,“温度刚好。”
孟真真止不住的好奇驾驶座的男人,瞄了一眼又一眼,又贴着哥哥说起悄悄话,用的气音,但他们天生就不懂悄悄话和正常分贝的区别,于是孟照照也听到了。
她小声隐蔽说的是三个字,“巧克力。”
之后又加了一句话,开头是姐姐,后面的孟照照没听清楚。
她闭着眼睛假寐,过了会,突然感觉袖子被拉了下。
并不是错觉,孟照照低头,小男孩涨红脸,把一块包装完好,但有点皱巴巴的板装巧克力用手心递过来,但就是不开口。
一旁的孟真真捂着嘴偷笑。
孟照照一看,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刚刚她走的时候男孩欲言又止,一脸纠结,原来是妹妹给了她巧克力,他也要给,但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觉得有点可爱,但又不想自己这么觉得,顿了一秒,还是表现的很矜持冷淡,“我有一块就够了,这个你们俩分着吃吧。”
孟纯没有得知能吃巧克力的开心,相反变得很沮丧。
小孩子总是这样,吃的得公平,分享也是。
姐姐只吃妹妹的,却不要他的,他总觉得落于人后。
他沮丧的表情太过明显,让他像一颗霜打的小白菜,孟真真还一副发生重大事件的表情观察着两位当事人。
孟照照:......
她隐蔽的深吸一口气,提议,“要不你给前面的哥哥吧,我们坐他的车子,要说谢谢的。”
她的育儿知识近乎于零,但这一招真起了效果,孟纯头抬起来,而孟真真动作飞速的拿走了孟纯手里的巧克力,活泼的探出身子,冲正在看红灯实则在关注后面的周缺大声说:“哥哥,给你巧克力。”
周缺回望了孟照照一眼。
孟照照别过脸,解释说:“这是我继母的孩子。”
她又生硬的加了句,“他们过生日才有的巧克力,幼儿园发的。”
原来如此,他脑中飞快略过这句话,心里缕清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面上不动声色,他低头看向孟真真,亲和的笑了下,“谢谢你们。”
到了小区,停了车,周缺跟她一起上去,两个小朋友觉得好奇怪,这个司机哥哥怎么和姐姐一起上来呢,她是姐姐的老公吗?
“姐姐,他是你的老公吗?”
当周缺按下电梯的时候,孟真真童言无忌,一脸天真的询问孟照照。
孟照照表情错愕,“什么?”
她否认的很快很坚决,“当然不是。”
孟真真皱着小脸,抬头看周缺,不解的说:“爸爸妈妈才会住在一个房子里。爸爸就是老公!”
确实是很直观的说法,但说的孟照照快要窒息了。
她飞快的略过周缺的脸,不想知道他的表情是戏谑还是什么别的,只是解释说:“我们是邻居。”
解释完,电梯开了,孟照照松了口气,证明给他们俩看,“我们住这边,他住在另一个房子。”
孟照照用指纹打开门,推门让他们俩先进去,两个孩子脱完鞋去看周缺,一句话刚说完的孟照照没注意,也跟着两个孩子往电梯口看。
对面,周缺正定定的注视着她。
“哥哥是邻居!”小孩子们发现姐姐说的是真的。
周缺笑了下,对着他们,最后一眼看着她的脸,说:“晚安了。”
把他们弄上客房的床,孟照照躺在自己床上,开始想的是不该上周缺的车,思绪转了转,最终还是绕到绕不开的那个点,孟海潮。
孟海潮,这个晚上他能渡过吗?
她睡不着,拉过被子遮住眼睛,一夜想到天明,混乱中的神思似乎回到了六七岁的夏天。
她跑出少年宫,有个笑容满面,高大的男人张开他的双臂,等着一个小炸弹扑入怀中。
猛的睁开眼,手心发汗,梦醒了。
拉开窗帘,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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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孟海潮是幸运的,半夜发了烧,但好在又退烧了。
这一晚过去,后面的危险就小很多,给庞烟回复完消息,她开始起床洗漱。
洗完脸才想起来家里除了她还有别人,打开房门一看,大床上的被子掉了一半,她低头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幼儿园是几点上学来着,九点。
还早。
把门关上,她拿出牛奶泡着,又做了三个三明治,才把两人叫起来。
都没有起床气,很好。
安排好座位,放好早餐,两个人挺喜欢这种方便早餐。
对小孩子来说,家里的白粥咸菜是远远没有三明治这种东西好吃的。
孟照照表示了解,暂且就让他们吃一天。
锁上门,两人不约而同往隔壁看,孟照照没什么表情的催促一句,“走了,要迟到了。”
到了幼儿园,把他们俩送进去,又到了医院,接了许春梅的电话,今天的庞烟脸色比昨天好很多,孟照照简单的说了几句孟真真的事,听着心情好转的庞烟同她说孟海潮在家里把照片给两个孩子们看,还说她学习好,是个特别优秀的姐姐。
她以为过了一晚,孟照照就不是孟照照了。
但孟照照还是孟照照。
她依旧没有进去看孟海潮,听这些拉近关系和温情的话也只听了十分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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