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心看了眼她义愤填膺的神情,垂了眼没有说话,默默咬着手中的梅子。
作者有话要说:
赵大人:我的身边有一群戏精。
第97章 花生小米粥
云海国王在京城遇刺, 算得上一件引众人议论不止的事情,而令人更唏嘘的大概就是孟之微纳妾一事了。
孟之微与琴濯算得上朝中琴瑟和鸣的代表,虽然琴濯在正式场合露面不多, 但与孟之微共事的人几乎都知晓他家中有位体贴温柔厨艺又好的贤妻,所以一直以来颇受人歆羡。
如今孟之微纳妾的消息一传出, 不少人感叹之余倒也觉得纳一二房美妾稀松平常。
除了既不明白又心存理解的赵文汐, 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薛岑了。
一般来说,臣子是娶妻还是纳妾也跟他没多大关系,只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他下意识就想让黄鹤风拿两串鞭炮来放放。
这简直就是他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薛岑一时激动,也忘了多加考虑之前的细节,揣着一颗躁动不已的心就来找琴濯。
琴濯对他没好脸色,“这下你如意了?来看我笑话!”
薛岑自不敢把内心的雀跃表现出来, 只是看见自己放在心尖上求而不得的人给人伤了心, 还是忍不住腾起一丝愠怒。
“孟之微纳了哪家的人?”
琴濯抬了下眼皮,犹犹豫豫地说了一半。
薛岑耐心地从她的话里总结出来意思, 终是叹着气抚了抚她的眼角,“你既同意让他纳妾,又在这里自己伤心,何苦呢。”
为了筹备纳妾的事情,以免关键的时候出岔子,琴濯思虑了一夜都没睡,早起就眼皮酸困,低着头借着手帕的遮掩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里旋即泛起来一层水雾, 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
她抹了下眼睛,吸吸鼻子, “孟家只有之微一个独子,我自嫁过来四年未有所出……纳妾也是我跟他一起商量的结果,总不能让孟家后继无人。”
早在之前,薛岑也有过这样的疑虑,只是觉得这跟自己毫无关系跟着瞎八卦没意思,如今听到琴濯自己说起方才确信。
他见琴濯垂着眼的样子,料定这是她的伤心事,也不想细问,只道:“也罢,这决定你既做了,还是看开一些。至于孩子……以后我去过继一个就是。”
听到薛岑这前言不搭后语的,琴濯都差点没绷住,心里因太过惊讶而有些惶惶然。
这人在说什么?!难道还真打算让她怀上子嗣立为储君不成?!
男女之间那点事儿琴濯也想过,可她总觉得薛岑一朝天子,便是喜欢她也不过一时贪欢,那些什么贵妃皇贵妃或是皇后娘娘的,她想都没想过,更别提生个孩子还能养成将来的储君了。
琴濯心里不禁乱了一瞬,只能装作没听到,脸上愁苦之色反而更甚。
薛岑趁机道:“他纳了美妾,你不趁此做决定?成日要看他二人郎情妾意,之后再生个孩子出来,你不够堵心的。”
说得好像跟了你就不堵心似的……琴濯暗中腹诽,只是琢磨着时间,仍有些犹豫。
见她深陷为难却又一副割舍不下的样子,薛岑心里也憋了一股气,没有再问她什么,低垂的眼底眸色暗涌。
纳妾也不需要多大的排面,琴濯叫人择了个吉日便把人抬进门了。因为府里还有卧雪等人,孟之微少不得要装装样子,夜里宿在苏水心的屋里。
虽然跟苏水心同为女人,到底不比跟琴濯身边一样自在,孟之微已经预想到自己一夜睡不着了,幸好明日休沐,倒也正省事。
“你俩要实在闲的没事干,就打会儿叶子牌,挨过这一夜就省事了。” 琴濯拿了一副牌,卷在了她翌日要换的衣裳里。
房里她还特意放了些刚做的点心,就怕他俩大眼瞪小眼的没话说,也好有个消遣。
不在人前,孟之微的表情就跟上刑场似的,哪里有半点纳妾的欣喜,罢了才想起来问:“对了,那孙姑娘到底叫什么来着?”
“可别孙了,人家姓苏。”
“这不坏了!我都当着文汐的面叫她小孙了!”孟之微一拍大腿,满脸懊恼。
“这还不容易,再要问起来就说是小名儿呗。”
“也只能如此了。”想到自己“美妾”都进门了,还不知晓人家名字,孟之微也是一言难尽。
纳妾这事算是尘埃落定,周围的人茶余饭后闲话一番,便也当做了旧事揭了过去。
琴濯将人安排在小花园的西侧院,平时也少让人过去打搅,衣食起居都是亲自过问,府里的人都道她是宅心仁厚。
如此过了一月有余,琴濯方把苏水心有孕的消息放出来,也算得上阖府欢喜。
自到府里,苏水心就没踏出过大门半步,如今更是一心养胎,安分当着自己有名无实的如夫人。
琴濯也暗中观察了她几日,见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倒也省心。抛开别的不说,琴濯见她怀着身孕伶仃一个,也有心多照应她,时常做些滋补的吃食送过来。
苏水心心怀歉疚,“我在此蒙受庇荫,还天天劳烦夫人给我做吃做喝的,委实过意不去。”
“我们也是有求于你罢了,你既担心有人找到你,便在这里安心养胎,等孩子生下来我再跟之微想办法送你去钱州,离这里远远的相信那人也不会再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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