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便是再大的胆子,如何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高氏说着,竟没忍住落下泪来,哭着又道:“妾身再说句僭越的话,娘娘您疑心这一切是玉珠自导自演,可您难道就不疑心,这背后其实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故意指使吗?那日宫宴上的事情,太后娘娘虽觉着这桩事会有损太子殿下的威严,可即便如此,她听闻妾身想把玉珠嫁回荣庆侯府,怕也会动怒的。毕竟,玉珠虽未侍奉太子殿下身边,可落在太后娘娘眼中,怕宁愿让玉珠一辈子青灯常伴,也不愿看着玉珠再嫁人的。”
昭贵妃听着,果然迟疑了下,不过她眼中的愠怒还是掩盖不住,直接便往偏殿去看裴玉珠了。
等昭贵妃见到裴玉珠时,只见裴玉珠眼中满是害怕,噗通便跪在她面前,哭着道:“姑母,您要给玉珠做主啊。这可是姑母的延禧宫,竟还敢有人故意害玉珠的性命。”
裴玉珠一边哭着,一边便把有人在背后推了她,才致使她落水的事情说了出来。
见她眼中的惊惧,丝毫不像是作假的样子,昭贵妃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若真是有人故意在她宫里想谋、害裴玉珠,那就只可能是太后姑侄了。
难道真如高氏所说,太后是因着不愿意看到裴玉珠嫁到荣庆侯府,这才起了杀、心。
可没等昭贵妃想明白,却见二皇子过来了。
二皇子和裴玉珠作为表兄妹,这些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而方才,他救了落水的裴玉珠上来时,裴玉珠不知是吓坏了还是因为湖水太冷,竟浑、身发、软的朝他紧紧贴、来,嘴里还喃喃道:“二表哥,玉珠怕……”
这些年,因着昭贵妃想着让儿子取代太子,所以,一直对儿子很严格,如今这个岁数,按说房里也该安排通房教他知人事了,可昭贵妃却依旧没有动作,不知是害怕弄出庶长子的事情来,还是说,她不想让儿子因着美、色耽误了正事。
所以,等二皇子被裴玉珠紧紧的抱住,二皇子便感觉自己一阵燥、热。
他更是不由看向裴玉珠,许是因着落水,她身上的衣服整个都紧、紧包裹在了她身上,衬得她的身子玲珑有致,若隐若现。
二皇子哪里见过这些,这些年他便是再躁、动的时候,也不过是偷偷弄了画册来看。即便动过再多的念头,却也不敢真的做出荒唐事的。
可此刻,他却恨不得把裴玉珠压在身、下。
不过没等他有所动作,却见宫人们赶来了,二皇子顿觉一阵愠怒。
而等他回了书房,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是知道母妃的性子的,且不说裴玉珠之前在宫宴上和太子有了丑事,即便没有这桩事情,母妃也没想过让裴玉珠嫁给自己的。
他更知道,自己不该忤逆母妃,可不知为何,最终他还是鬼使神差的过来探望裴玉珠了。
见儿子竟然过来了,昭贵妃直接便冷了脸,低叱二皇子道:“你表妹这里自有御医在,你安心读书就是,何必特意过来。”
二皇子对昭贵妃这些年一直都有些恐惧,他更是想起小时候,母妃逼着自己读书,若有哪里背不下来,母妃便亲自拿了戒尺责罚他。
要知道,他们这些皇子都是有伴读的,他更知道,太子遇着同样的事情,皇后娘娘都是责罚他身边的伴读的,可他不不一样,母妃根本不允许自己让她有一丝的失望。
此刻,回想着往事,再看着母妃眼中的愠怒,二皇子的身子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请罪道:“是儿臣鲁莽,望母妃勿要动怒。”
等他说完这些话,便退下了,只是没人注意到他离去前,偷偷又看向了裴玉珠。
裴玉珠却仿佛知道他会看向自己一般,不知何时故意把白皙的后颈露、了出来。
二皇子看着,脚下一顿,紧握拳头便离开了。
等二皇子离开,裴玉珠又哭了起来,几乎是跪、爬在昭贵妃跟前,和昭贵妃哭诉道:“姑母,您要给玉珠做主啊,在您眼皮子底下竟都有人敢害玉珠,她们是根本没把姑母放在眼中的。”
看着紧紧拽着自己衣角,因为惊惧而颤、抖不已的裴玉珠,昭贵妃到底是没有再疑心她是故意落水,安抚她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等到昭贵妃离开,裴玉珠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
不过这些,高氏并未看着。
裴玉珠到底是她肚子里出来的,想到女儿差点儿死去,高氏再没忍住上前就搂了女儿在怀里。
被高氏搂在怀里的裴玉珠眼中竟都是冷意。
娘亲逼着她嫁给高家表哥,那她,便自己来给自己谋前程。
方才,二表哥看着自己时那番隐忍的目光,她便知道自己今日成功了。
只要二表哥对她动了心思,她不怕自己日后不能侍奉二表哥身边。
当然,她也不会愚蠢到闹腾的再要嫁给二表哥,既然娘亲和姑母都觉着她嫁到荣庆侯府好,那她便嫁过去。
可私底下,她和二表哥做什么,谁又能拦得住呢?
至于自己那未来的夫君高家表哥,她才不会让他碰自己一分一毫。她大可以借着今日自己落水,其实是太后姑侄容不得自己的事情,故意吓唬那高家表哥,高家表哥那窝囊废,听着这事儿,如何敢再染、指自己。
裴玉珠越想越得意,却在这时,高氏突然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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