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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是没发烧。
    朱嬷嬷赶紧督促着小厨房给她熬了补血益气的膳食,只是叶穗岁没吃多少就觉得饱了。朱嬷嬷只好又端回小厨房放在炉子上温着。
    小姑娘神色恹恹,清凌凌的杏儿眼也没了往日绚烂的神采,叫沈炼看着很不舒服。
    他走过去蹲在床边,“我看看你的手。”
    叶穗岁乖乖将右手递过来,纱布干干净净,没有再流血。
    “还疼吗?”他仰头问。
    小姑娘依靠在软枕上,纤长的睫羽无精打采的低垂下来,轻轻的嗓音有些沙哑,“还好。”
    还好?不,是真不妙。
    要知道叶穗岁向来爱跟他撒娇,就算不疼,也会哭哭唧唧说疼,要他哄才行。
    眼下实话都出来了,显然人还不太清醒。
    望着她发白的小脸,沈炼低头抿了下唇。
    她裹着纱布的小手还在床边,小姑娘生的好,手指也如葱白一般纤细,微微鼓起的指腹透着淡淡的粉。
    鬼使神差的,沈炼伸出手指碰了碰。
    很软,也有些凉。
    沈炼心中警铃大作,今夜...恐是不好过。
    第22章 朝堂争吵
    即便服下了李医正准备好的安神药,叶穗岁夜里还是烧了起来。
    好在李医正提醒过,药材已经都备好,得到消息后,季夏立刻熬好汤药端了过来,朱嬷嬷拿着糖果盒也站到了床边。
    沈炼隔着被子抓住小姑娘的胳膊轻晃两下,压低声音唤了声:“穗岁,起来喝药了。”
    叶穗岁本就睡得不安稳,沈炼一叫她便惊醒了。
    蝶翼似的长睫颤了颤,接着缓缓张开,杏儿眼朦胧又无神,显然还没清醒过来。
    沈炼只是闻着汤药的味道,就觉得人生苦的没有盼头,更别说要让叶穗岁这个娇娇女喝下去。
    他忍不住偏头问道:“是趁她还迷糊硬灌,还是慢慢哄?”
    依他看,长痛不如短痛,硬灌比较好。
    季夏看着他严肃凝重的仿佛要上战场一般的表情,轻笑一声,骄傲道:“少爷多虑了,我们夫人可乖呢,您瞧。”
    说着,她就将药碗递过去,叶穗岁就下意识地坐起来,接过药碗,大口大口地喝光了。
    她全程面无表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让沈炼险些觉得这药其实就是闻着苦。
    直到药碗见底,叶穗岁这才“原形毕露”。
    她皱起小脸,张开嘴巴,像小狗似的将舌头吐了出来,好像这样就能把唇舌间的苦味驱散一般。
    这时朱嬷嬷立即上前将准备好的两枚枚糖果塞进叶穗岁的嘴里,并且顺势将人给推倒在床,拉起被子将她盖好。
    主仆三人动作行云流水,看的沈炼当场怔住,他完全没想到娇滴滴的叶穗岁吃药会这么乖。
    见状,季夏轻声解释,“少夫人从刚生下来就开始吃药,服药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小丫鬟说嗓音逐渐低了下去,“但奴婢希望夫人没有这种本能,再好的药,终究还是苦的。”
    提起这个,朱嬷嬷眼眶也酸了,她伸手拉了拉季夏,“别说了。”说完又朝沈炼行了一礼,“少爷,我们先去外面候着,有事您就我们。”
    二人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沈炼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睡成小小一团的少女,心里很不是滋味。
    面对汤药,不哭不闹、面不改色,莫说是幼年的他,就算是现在的他恐怕都难以做到。
    而叶穗岁对待喝药如同喝水一般,可见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伸手拨了拨少女的长睫,沈炼低声咕哝一句,“小可怜。”
    叶穗岁本就没睡熟,被他这么一碰,下意识地瑟缩了下,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
    “相公。”
    她嘴里的糖果还未化完,说的话也有些含糊不清,沈炼只好俯下身子又问了遍,“什么?”
    这时,小姑娘的柔软纤细的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圈住了他的脖颈。
    “我冷。”
    冷可以多加层被子,但感受着脖颈上传来的柔软与灼热,沈炼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要我抱?”
    小姑娘软软地弱弱地嗯了声,听得沈炼禁不住舔了下虎牙尖。
    罢了,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上。
    “知道了。”
    脱掉短靴,沈炼正想躺下,又想起自己染血的外衫还没来得及换,干脆又站起来,将外衫脱掉,这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练武之人的体温本就比常人要高些,对叶穗岁来说,沈炼就像个大火炉,能够驱散外面的一切寒冷。
    她立即钻进了他怀里,小脸贴在他的胸口,右手搭在他的肚子上,右腿搭在他的腿上,十分霸道的样子。
    如果以前叶穗岁这样做,沈炼定要说她不知羞。
    可她现在病了,沈炼只好老老实实地躺着,充当人肉垫子和人体火炉。
    僵直地躺了一会儿,叶穗岁的呼吸逐渐平稳,又过了一会儿,她身上散发出的灼热也消散了些。
    应该是药起作用了,沈炼想。
    但李医正说的那么严重,沈炼也不敢睡,只能无聊地低下眼去数怀里小姑娘的睫毛。
    一根、两根、十根...叶穗岁的睫毛怎么这么多。
    二十根、三十根...她的嘴巴跟花瓣似的,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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