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首,早已动了心生了情。
他想陪伴心爱之人一生一世,怎叹天不遂人愿!
商元泽默默又勾了一束自己的长发过去,“再加一束,你那个少了。”
“够了。只是编一个络子,勿需太多。”君轻言十指摆动,很快将他和元泽两人的青丝编织了一条指长的络子,轻轻一折,发束便从中截断。
“我的轻言心灵手巧。”商元泽笑着夸赞。
君轻言回以微笑,然后似乎想起什么,收手从一侧枕头下面抽出他那只从不离身的竹笛,“送给你。”
商元泽不解的问道:“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个。”
指腹摩擦着竹笛的孔洞,眸色复杂转瞬即逝,君轻言缓缓说道:“这只竹笛是截取我本体上一截竹节打磨而成,陪伴我很多年……现在我想把他送给你。”
“轻言,我感觉……你今天,有点奇怪?”又是补洞房花烛夜又是送竹笛,不止嘴上感觉奇怪,就是心里也感觉怪怪的。
“我送你竹笛,你不开心吗?”
商元泽看着心上人如花的笑颜,再摸着被亲的脸颊,眉开眼笑,“开心。”心上人送的,他当然开心了。
“算起来,今日算是我们的新婚,你就当这只竹笛是我送你的新婚之礼。”他身上也只有这只竹笛还算珍贵,临别之前他想给元泽留作一个念想,即便……
明天过后……他将什么也不会记得。
听着心上人提起新婚,商元泽想着方才的一场欢愉,哑然失笑,“哪有人洞房花烛夜是在白天度的。”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白天感觉更好一些。怎么……我的表现让你不满意?”君轻言故作淡然的说道。
商元泽突然凑近,“若是可以收一收你红透了的耳根,轻言……我便相信你没有在紧张。”
“没有……”君轻言揉着耳朵,“你看错了,我是揉红的。”
低低的笑声响起,商元泽也跟着上手捏了一下心上人的耳垂,“方才如此主动,怎现在知道羞涩了……轻言,你这反应可是慢了半天?会不会有些迟了?”
元泽打趣的神色,让君轻言难免会想起方才,红晕由耳尖一度蔓延到脸颊,脸上的热度也越升越高。
商元泽再次低笑出声,“方才正君的表现,为夫,满意至极!”心上人难得如此主动又放的开,他岂止是满意,心花怒放了都。
君轻言这会儿反应过来元泽是在打趣他,不由白了眼。可殊不知自以为的白眼到了不一样的人眼里,那就成了别样的含义。
“轻言,不要再诱惑我了。”商元泽几近艰难的移开目光,想让自己分心些,余光瞥到手中的竹笛,突然哎一声,“轻言……我感觉都好久没有听过你吹笛了。”
“晚上吹给你听,好吗?”
商元泽自然说好,拨弄一下竹笛欢喜之情溢于言表,高兴着抬头一看,“糟……都已经是晚上了,你饿不饿?”
他原本是算着时间过来送吃食,没想到却反被心上人三言两语勾了魂,然后在塌上缠磨的大半天连正事都忘了。
穿衣下榻将屋里几盏明灯点燃,回头,烛火逐渐照亮整间屋子。
“轻言,梳洗一下,你该吃晚膳了。”
君轻言轻轻摇头,“元泽,我今日不饿。”
然后商元泽就愣愣的看着心上人重新穿上那身喜服,眼前蓦的飘过两个词。
红衣似火,美人如画。
明明该是一副美如画的场景,但此时的他却无法静下心来欣赏,而且不知为何心里徒然冒出一股隐约的不安,眉峰不由悄然拧紧。
直到心上人递过来一把梳子,商元泽才呆呆的回过神。
“元泽,为我束发,可好?”
“轻言,你今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感觉你很不对劲?”是真的很不对劲!
“你不是说想听我吹笛子吗?还不快点为我束发。”
“轻言,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回我话……好不好?你这样,我心里不安。”现在何止是不安,都快惶恐不安了。
一声轻笑,“憨子,黑灯瞎火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呃……注意到屋里的月色,也是……外面黑灯瞎火心上人还能跑了不成,商元泽定了定心神觉得应该是他想多了。
抬手道:“我给你束发。”
天天给心上人束发,熟能生巧,商元泽已经练就了一手不凡的束发手艺,“如何?是不是手艺越发精湛了?”
君轻言抬手指勾了勾,起身时亲了一口,“奖赏你的。”然后拿了一个荷包将结发的络子装进去。
商元泽摸着脸,笑眯了眼。
“竹笛先给我。”
听到吩咐,商元泽转身去拿竹笛,“去哪儿?”
“湖心亭。”
天都黑了还去湖心亭那边,“轻言,我们去用膳,笛子可以明日再吹。”
君轻言偏头一笑,“今天是个好日子,元泽。”
“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和心上人有些反常的行为举止有关。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做什么神秘兮兮的?”不过心里的好奇心却是被心上人勾了起来。
君轻言笑而未语。
前往听风院的走廊上,明灯一盏连着一盏照亮了前方的路,两人相携漫步走到了湖心亭。
竹笛在手腕漂亮的转了一圈又一圈,君轻言邀请元泽坐下后笑着问道:“有想听的曲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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