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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元泽咳嗽一声,“既然只是普通村子,为何外面的石头要写‘石家寨’这样引人误会的字?”且村子口还养了很多膘肥体壮的狼狗。
被捆的汉子齐齐点头,黑脸汉子更是着急喊道:“官爷,误会!都是误会……当初祖辈爷爷那会儿庆州大旱,他们逃难到这个,看这个山坳里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土地又肥沃所以就在这边定居了下来。
至于村口的那块石头,我听太爷爷说过,原本是要提‘石家塞’这三个字的,但是当初提字的那个太爷爷他也就念过一年私塾,所以就……写成了‘石家寨’。”
“……石家塞?”商元泽说话的表情有点微妙,怪不得他从进到这个村子里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能把石家塞写成石家寨,是个狠人。
黑脸汉子连连点头,“嗯嗯!官爷……我们真的都是再本分不过的平头小老百姓,哪能是什么山寨子?什么土匪?弄错了!”
得知自己闹了个乌龙,凉信也是立马请罪道:“属下失职,请……”
商元泽抬手制止了下属说话,微微摇头,然后道:“本官收到暗报,有人指控你们石家寨持刀强抢过路的百姓。”
“这这这……怎么可能?我们村外头是写着石家寨,但我们真的不是真的山寨啊?求大人明鉴!”黑脸汉子着急忙慌的解释,“我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平民百姓,犯法……强盗那样的行径是万万不敢做的。”
“大人明查啊!我们村里就只有做饭用的菜刀和砍柴用的柴刀,不能拿着菜刀和柴刀出去抢劫吧?”
“就是再借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去抢劫啊大人……”
“就是啊大人,我们村里人都胆小,哪里有那个胆子去抢劫。”
……
下面的人群又嚷嚷着喊道。
突然,有一个人哎哟~一声,连忙跳起来大叫:“我想起来了,咱村里一个月前不是来了一伙流民吗?个个凶神恶煞的,肯定就是他们干的……没准他们就是大人你要找的那个,土匪!”
“我也想起来了,前几天晚上我还看见他们牵了辆马车回来。”
商元泽问道:“他们在哪里?一共有多少人?”
“就在村里最后面那两间茅草房里,一共有八个人,当时村长一听他们家乡被洪水淹了,就把村里闲置的两间屋子给他们住着,没想到啊……”
商元泽眼神看向一旁,凉信微微一躬身,然后退了下去。
一柱香后,凉信的身影再次出现,快步走到他们王爷面前低声禀告道:“属下在那两间屋子后院的柴房里找到了杨家人,暗卫们还搜出了刀具……那几个人正在审讯。”
约摸又过了半个小时,一串七个人高马壮但此时却仿若行尸走肉的汉子被一个暗卫拉了进来。
“回禀,大人……属下已经审讯过了,这伙人都是淮河县一家地下钱庄的催债班子。月前淮河县洪灾被淹,他们趁乱洗劫了地下钱庄,然后就一路伪装成逃难的流民,来到了昌隆镇的石家寨。”
已经证实的确只是一场乌龙,商元泽让暗卫把那些村名都放了,然后吩咐,“另外……给每一户人家发放二十两银子,算是弥补。”
再次路过村口的时候,商元泽回头看了一眼,明亮皎洁的月光下,村口那一块写有石家寨三个字的石头格外显眼。
他想他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忘记今天,和心上人一起出来剿匪,结果……万万没想到!
突然就笑出声,“闹了半天,原来此寨非彼寨……”
君轻言一口的接下话,“石家塞!”
“哈哈哈……”商元泽眉飞色舞一脸笑,“你说回去要是讲给玉竹听,他会不会捂着肚子笑。”
“对了,你第一眼看到石家寨,心里是什么感觉?”
“一座简陋的快要倒塌的山寨……名不副实!”
商元泽接着追问,“然后呢?看到那些更加名不符其实的土匪呢?”
“我在考虑路人反劫他们的可能性?”君轻言给出回答。
“你要不要猜一猜我当时看到他们,想的是什么?”
“你想什么,我怎会知?”况且就商元泽那想法,他就没几回是能猜到的,大多数都是出乎人意料。
商元泽笑一下,“我在想啊……他们会不会是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
“你想的真周到。”一路夸赞,君轻言说的是真心实意,从杀人抢劫的劫匪直接跳到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想的真远。
两人走一路聊一路,渐渐话题就聊到了杨家人,君轻言问,“杨家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商元泽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回去,“你有什么比较好的建议吗?”
“杨家父母丢弃女儿换取逃生的机会,如此自私狠毒的爹娘实在枉为人父人母。”君轻言微不可见摇摇头,“虎毒都还不食子,杨家这两个……不配生而为人。”
“孩子……是这世间最美好的馈赠,当应如珠如宝才是!”
商元泽神情落寞了一瞬,继而笑道:“轻言说的极是,那就把杨家人都流放到蜀中去修栈道。让他们在往后余生都吃苦受累,永无止歇,直到死亡!”
顿了顿,又道:“想来他们那么怕死,如此也算是物尽其用,为我大商造福了。”
人间的刑罚他也是知道一点,流放就是最严重的刑罚,“那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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