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承运:“我还是坐着好了,这个怎么吹?”
“坐直,两眼平视看正前方,挺胸收腹,左手握笛头右手握笛尾,手臂自然抬起。”
商承运一一照做,直挺挺的坐直身体,笛子对准嘴唇,然后问道,“这样可以吗?”
君轻言抬手压了一下,“肩平一点,吹一下试试音色。”
商承运深呼吸,然后一声‘笃……’
商承平第一时间捂住耳朵,“停……皇兄,刺耳朵。”
商承运挠挠头,“我觉得还好啊!没那么难听吧?”
君轻言轻咳一声,他也没教过别人吹笛子,所以也不知道该怎样教?
只能按着商承运的手指一点一点教,动作、呼吸、吐气、发音以及发声的力道。
商承运吹了一会儿就觉得腮帮疼,要求休息一会儿再学。
“喂鱼,喂会儿鱼再吹。”
“今天就到这里吧,殿下回去慢慢练习这几个指法和发音就可以。”君轻言不着痕迹拍了拍耳朵,闻言立马松口气,听着五音全都不全的调子一遍又一遍,实在是种难以言喻的折磨。
怎么就能把笛子吹的如此,抑扬顿挫?
“也行,我回去慢慢多练练。”商承运也没多想,准备下午回去后勤加苦练,“君大哥,我刚才的吹的还行吧?”
君轻言微微抿唇,“还,行。”
噪音总算是没了,商承平从远处走过来,看了眼他皇兄,“什么还行,分明就是噪音,鬼哭狼嚎都比你的噪音好听。”
商承运梗着脖子,“君大哥说了我还行,肯定就是还行。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懂什么?你知道怎么吹笛子吗?”
“我要是学,肯定比你吹的好。”商承平不服气说道:“我的耳朵现在还嗡嗡作响。你再看看……附近的鲤鱼都被你的笛声吹跑光了,就知道你的笛子吹的有多难听了。”
就是她撒下大把的鱼食,鱼儿都不愿意游过来,所以她只好跑远了点去喂鱼。
“才没有那么差……”商承运自我感觉良好,反正他是没觉得他那里吹的不好听。
“对了君大哥,我刚才学的就是那个静心曲吗?”想到刚才反复吹几个音就腮帮子痛,连忙问道:“君大哥,那个完整的静心曲曲子难不难学?”
君轻言:“会了,就不难。”
商承运哦一声,“我还没听君大哥你吹过笛子,能不能先吹一遍静心曲我听听啊!”也好看看难不难?
“可以。”君轻言起身抽出腰间竹笛,面向湖心亭。
竹笛手腕轻转一圈横于唇边,婉转悠扬,清脆空灵的笛声如清风拂过耳畔,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柔和下来。
沐浴在笛声下的几人,心灵开始放空,神情也变得安详平和,面带微笑。
湖心亭四周不知何时起,游过来一只又一只鲤鱼,五彩缤纷,绚丽多姿如一副流动的画卷,鱼儿旋转跳跃舒展身体飞跃出湖面,好似是在跳舞一般。
一曲终罢,还沉浸在笛声的空灵优美中的几人,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来看去,还是鱼儿讨喜机灵,都知道给轻言伴舞。”
君轻言回头就对上商元泽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回来了?”
“如此奇景,若是错过岂不遗憾终生?”幸好他一下朝就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皇叔!”
商元泽看到人,笑容顷刻间就消失了,“你怎么又来了?”
“皇叔……”
商元泽看过去,面色稍虞,“承平也来了。”
商承平:“嗯,和皇兄一道来的。”
商承运撇了撇嘴,皇叔对上皇妹就给了一个好脸色,对他就,呵呵……
算了,他都已经习惯了,转过头,一连小迷弟的崇拜,“君大哥,听你吹奏一曲,我方才知道坊间传闻果然不是空穴来风。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一回闻,呐!”
难得,商元泽竟然附和,“轻言的笛音却是世间无双。”
商承运还在沉思中,托着下巴,“这么一比,我觉得我刚才吹的,好像……是不太行?”
“皇兄,你总算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何止是不太行,简直就是不不不……很不太行。
瞧人家君公子一曲,鱼儿都知道是天籁之音纷纷游过来伴舞助兴。
而皇兄呢!把附近的鱼儿全都吓得跑光了。
商承平感叹道:“路漫漫兮,其修远,愿皇兄你在有生之年能学到君公子的一,十之一二。”
“皇妹放心,皇兄信心满满!一定会好好跟着君大哥学的。”到时候他横笛一吹,也学着君大哥这样鱼儿伴舞,父皇哪里肯定惊的合不拢嘴,说不定眼珠子都能大一圈。
算是听明白了其中含义,商元泽看着学轻言一样将笛子斜插在腰间的侄子,侧身问:“承运……在跟着你学习吹笛子?”
君轻言:“嗯”
商元泽目光看向侄子,开口就是质问,“资治内庭典籍看完了吗?本朝律令刑法刑责背熟了吗?”
“看,一半了,律令刑法刑责……也都在背。”商承运就差举手发誓他没有偷懒。
“你是大商朝的储君,未来的皇上,不该如此……本末倒置!”‘玩物丧志’嘴里顿了下给换了。
商承运赶忙保证,“我知道皇叔,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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