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铜板花光,蒋立钦不得已回到家中,被蒋父好一顿责打。
打也没用了,钱找不回来,连再说个亲事都难,只有一户瘸腿的鳏夫能接受,给的聘礼才两只鸡,一串铜板。
蒋嫂合计着,与其让儿子嫁给个鳏夫,不如重新送回司空家。她打听过了,司空似乎得了一笔小钱,又能种地,人还勤快,怎么也不会过得差,没准还能帮济他们。
“话不能这么说。”蒋嫂恨铁不成刚地甩开儿子的手臂,“司家大哥和我应承,他就认蒋立钦一个弟媳。蒋立钦才是你们司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媳妇。”
“哼!我们胡吱要美貌有美貌,要……嗯……美貌有美貌,谁稀罕你们司家!司空我还告诉你,我大表哥不答应你们这桩亲事。胡吱!我们走。”
叶稚戏精上身,不由分说地把胡吱拉出门。
胡吱无语:“你干什么呢?那个蒋嫂摆明了在欺负司空,我得教训他们。”
“你已经打算离开,难不成还……凡事替司空出头,他要学会自己处理。”叶稚道。
胡吱急得左右转圈:“司空一向恐惧人,好不容易改变许多,别再被吓回去。”
“行了行了,且等等吧。”叶稚安抚道。
蒋嫂没想到胡吱如此好对付,好生庆幸。
她打了鸡血般,对司空劝说:“你一贫如洗,我们蒋家不贪图你什么。人我给你留下,过好自己的日子。”
胡吱走了。他真的走了?
被人抛弃的无助与愤怒席卷了司空。他眼神冷酷,呵斥道:“滚!”
蒋家二人被眼神定住,脊背发凉,硬生生吓出汗。
司空见两人不动,冷冷再觑对方一眼:“滚!”
蒋嫂和蒋立钦竟遍体生寒,蝼蚁被神明俯视,渺小到尘埃里。
两人夺门而出,走出三里路,腿肚还忍不住发颤。蒋嫂跺跺脚,缓解惧意,不死心地猛踹儿子一脚:“鳏夫和司空,你自个儿选一个!”
常年的委屈终于爆发,蒋立钦歇斯底里地哭泣,“我为什么要嫁给傻子,嫁给瘸子,不然就是嫁给恐怖的疯子!他那眼神要吃人啊……呜呜呜……”
蒋嫂不顾蒋立钦的哭诉,执意把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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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吱和叶稚酣畅淋漓地干了一架,回过神时,天色擦黑。
司空做了四菜一汤空等,他不知道胡吱会不会回来,但相信胡吱不会不告而别。
胡吱进门,嗅着菜香,笑吟吟道:“正好饿得不行。”
司空嗔怒瞪他。
胡吱缩了缩耳朵,关心问道:“阿空还好吗?那俩个讨人厌的家伙走了?”
司空继续冷笑,绕是胡吱再厚的脸皮也挂不住脸,乖巧地低头。
“我拉着胡吱走的,你瞪他作甚。”叶稚出口说道,被司空一个眼刀甩过来,吓得立刻噤声,乖乖,这人类真凶。
司空替他们摆好碗筷,道:“走可以,记得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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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吃醋的狐狸
入夜。司空打了水,准备洗澡,刚脱掉上衣,听见窸窣的响声。寻声望去,篱笆墙外,蒋立钦正怯生生地看着他,眼眸水做的一般。
司空不悦出声:“你怎么还在?”
胡吱听见动静,挡在司空身前。司空看着瘦,露出来的东西可不一般呢,胡吱绝不让他被旁人占了便宜。
他用手肘杵司空,一下又一下:“快!快把上衣穿好。”
“娘亲不让我回家门。我……我无家可归。”蒋立钦泫然欲泣,我见犹怜。说罢,揉了揉自己干瘪的肚子。他今日就早上吃了个糠面馒头,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无处可去,不得不徘徊在司家四周。
胡吱:这话听得耳熟。当初我骗进门,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司空别信他!甭来这套。”胡吱忿忿道。
司空没说话,从锅台拿出一个烤熟的土豆,递了过去。
胡吱委屈巴巴:“你烤给我的宵夜给了别的男人……”
司空伸手掐胡吱圆圆的脸蛋,滑嫩似鸡蛋,触感很好:“少吃一顿不会怎样。”
胡吱揉着被捏痛的脸蛋,总觉得司空有怨气,下手这般重。
蒋立钦捧着土豆狼狈吞咽,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滑落,无声哭泣。司空或许是个好人。早知如此,他便该嫁给他。司空的宠溺笑容是不是就属于他的?
蒋立钦哭得又委屈又克制。胡吱不觉倒吸一口气,他怎么有点心疼蒋。
胡吱晃晃脑袋,这厮就是在博同情,绝对不能让这厮得逞。我,胡吱才是司空的正经小夫郎。
“已经三个人,再睡不下他一个。”胡吱直言,拒绝蒋进门。
夏日炎热,睡在屋外不会有什么事。司空也没打算让蒋进门。
他拿了木盆和汗巾,往外走。胡吱紧跟在其后。
司空气笑:“白天溜得快,现在倒是跟得紧。”
“那是锻炼你身为一家之主的担当。”
胡吱说得理直气壮,“溪水里石头湿滑,你若溺水怎么办?我在担心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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