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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猩红的液体倒入两只造型迥异的马克杯里。
    李栗把花插到瓷瓶里,小心调整花的造型。她转过身,看到手里拿着两只马克杯的布莱特。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袖子因为开酒瓶而挽起来。
    李栗平时不喝酒,所以家里没有开瓶器,也没有酒杯,甚至没有成对的器皿。
    而当她用这个理由拒绝喝酒的时候,布莱特却笑着说,“想看一个魔法吗?用手术刀开酒瓶。”
    李栗并没有因为布莱特随手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术刀而感到惊讶。布莱特提到过他是一名医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也许布莱特的习惯就是随身带刀吧。
    布莱特将马克杯递给李栗,她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李栗皱了皱眉,好苦。
    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一起待在在深夜的家里。李栗很不自在。她抬头看向布莱特,疑惑的想着,叁更半夜的跑女孩子家里来,难道他就没觉得不合理吗?
    布莱特此刻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而是状似无意的观察着李栗的公寓。而显然李栗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布莱特。我明天早上还有事,我今天需要早点休息。”
    “我以为你明天应该是没有课的。”布莱特放下马克杯,像是因为找到了什么东西而松了口气,姿态开始变得松泛起来,食指指尖轻轻敲着马克杯,看着液面倒影的自己,“每周五和周一,你都没有课,连着四天。”
    “啊,是吗?我以为我没有和你提起过。”李栗不着痕迹的向后挪了一点,警铃大作,“我想去一下卫生间——”
    时间大约过去了五分钟。
    李栗坐在马桶盖上,紧张的抖腿。
    太糟糕了。
    这栋楼的卫生间是没有窗户的,平常通气只能靠天花板上的排风扇。
    李栗打开手机,显示的是edge——没有信号。
    事实上,李元在掏出手机之前,都一直觉得自己只是多心了。但当她看到手机上没有信号的时候,她彻底相信自己现在处于很危险的情况。
    李栗上厕所一向带着手机,而且可以说卫生间的WiFi信号和通讯都是全公寓最好的,因为她总在如厕时看1080p的视频或者和朋友通话,毫无卡顿,也就是说,根本不可能存在没有信号的情况。重启手机之后仍然显示的是信号丢失,并且没有WiFi信号。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收到了一个隔空投送。
    她点击了接受,是一张图片。
    “把我冲下去吧哭哭”
    图片上是一只猫咪在马桶里,用爪子按着冲水按钮试图冲走的样子。
    这是一张很可爱的meme,也是李栗经常看到会保存用来做表情包的。
    但此刻她只觉得糟糕。
    李栗环顾了整个卫生间,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洗面台,入目一切都是洁净的白色。
    她第一次觉得被困住了,被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但她想不明白的是,这个男人想做什么。是什么事情足以让他冒如此大的风险。一旦被她逃脱或者被什么人发现,等待他的绝不是医院里体面的工作,而是牢狱之灾,除非——
    除非他做了万全准备,也不打算让她活命。
    李栗的腿逐渐开始变麻,她甚至失去了平静思考的能力。僵持了许久之后,李栗决定打开门,既然这里没办法离开。那就只能从大门出去。
    这一层有叁户人家。李栗的边上是一位独居老太太,这个点已经睡下。靠近逃生梯的是一对夫妻,妻子在餐厅上班,丈夫是卡车司机。但遗憾的是,李栗不能确定这对夫妻今晚是否都没有值班。为了防止扰民,打扰老太太们的生活,居民委员会统一在外面的楼梯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地毯吸音,李栗不能确定她的求助可以被其他人听到。顺着暗红地毯走到尽头,就是逃生梯,只要打开门十步路就可以跑到。但李元从来没有见过逃生梯,楼里只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警卫,为了方便管理,那扇门未必是开着的。
    而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整层楼里,除了她和布莱特,空无一人。
    李栗打开门入目是一片漆黑,下一秒,她就觉得有人从后面扣住了她的喉咙,手帕覆盖在她的耳鼻上,李栗几乎是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利用腹腔颤动假装吸入。
    就在李栗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布莱特松了手,李栗被放倒在地上,迷糊间,她看到布莱特打开了电闸,鞋柜上方的集线盒被打开,两根线头垂落下来,李栗认出来这是通讯线,前几天通讯公司刚刚来装过,而不出意外的,是因为电闸断电导致的WiFi信号缺失。
    李栗倒在橡木地板上,地上好凉,她慢慢觉得喘不上气,好像有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手臂上好痒,身体好烫,但她没有力气移动四肢,李栗抽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当李栗闭上眼睛的时候,她耳边传来了东西倒塌的声音,紧接着是拉开抽屉,翻找东西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是布莱特的手捏着了她的脸颊,脸颊好痛,耳边还有他那依旧好听的烟嗓,“该死的,你毁了我的作品。”
    作者的话:今天2更!有人看吗呜呜呜,我自以为是写过最棒的kink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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